第26章 在谷底也要开花,在海底也要望月(1 / 2)

通过考验之后。

弥安一句“只知东国异动”七个人便被齐齐派下凡间了。

东国。

落入凡尘的几人造型也变了个千秋,毕竟总不能跟天上一样,这个一头火,那个一头水,这个头上掉花朵,那个头上长耳朵吧,叫凡人看见多吓人呐。

月芙烛后土神农氏三个人稍正常点,形象变化不大,祝融共工句芒玄冥可就有的说道了。

祝融一头红发冠起了马尾,中分刘海间戴了个金丝红玉抹额,一身暗红镶金的窄袖骑装,束了个玛瑙鎏金腰带,大红大黄的,天庭挣的那点钱尽整这一身行头了,暴发户大手笔,不知道的还当是哪个新郎官娶亲呢。

共工头发半冠,一半蓝发垂在背上耷在腰间,一半蓝发被白玉束起,少年都是钟爱刘海的,共工也不例外,只是没祝融那么外翻蓬碎,比祝融的顺,也比祝融的长,时有微风斜起,真切了少年模样,真切了书卷所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是个怎样的模样。

句芒三千青丝如瀑,尤为顺滑,只简单的取了两撮耳前长发,松松的垂呈“ U”形于脑后盘了个花,插上一根绽开的桃花簪,淬光透亮不失温柔,并添了分清冷沉御,衬得那貌美如花的妙人儿更仪态万方。

玄冥的头发倒无变化,依旧是狼尾在脖后扎了个撮儿,只藏起了雪白的狼耳,但身上披了一件暖白的毛领大氅,盖了些许冷意,像是怕他通身的冰凉冻着别人似的,竟染了点人情味儿,到了人间,倒通人间烟火了。

月芙烛这会儿敢离玄冥近点了,都有点忘了昨日在天庭那会儿,被冻得腿都软了。

这毛茸茸的大氅,看起来好生暖和。

到底都是天庭天神的贵子贵女啊,个个都是金枝玉叶的行头,月芙烛站在其中,觉得这波属实是自己高攀F6了。

“人靠衣装马靠鞍,小乞丐,揣着天庭那点俸禄也不知道整点好的。”祝融嫌弃的扯了扯月芙烛的黑布绸子。

“你懂什么的,这人间的美食珍馐,皮影戏曲,琴棋书画,名迹古玩,花钱都是个把的,我可不能少些享受。”人各有志,月芙烛瞥了一眼暴发户祝融,护崽似的捂住腰间钱袋:“道不同,不相为谋,到时你可别打我的主意。”

“切,谁稀罕,瞧你那样儿,掉钱眼里了吧小、钱、迷。”

“咋啦,前迷咋啦,有道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自己安分守己挣的钱,护两下咋啦,我最是要防你这种小人的。”

月芙烛说着离祝融远远远远的,但钱袋子还没捂热,忽然就被人扑过来牢牢抱住了小腿,激的她一抖松了手,就要把灭火枪唤来。

?!大意了!?有敌情!

“灭火——”

“姐姐...可怜可怜我...”

微弱如同呻吟的声音传入耳膜,像雷劈一样炸灭了月芙烛的气焰,低头,跪地抱住她腿脚的孩子面黄肌瘦,已过了清脆的变声期,喉中透着低哑,十一二岁的好似还没有三岁形貌赤心棋重,明明衣着不差,却不知道饿了多久,不同祝融的调侃,眼前的小男孩儿,是个真真正正的小乞丐。

另外几人应声看来。

“月芙烛!”祝融听了月芙烛的美食珍馐一论正数钱呢,冷不丁一声灭火惊的他打月戟都变出来,都忘记数钱数到哪茬了:“一会儿没看着你净给我找事!!”然后护着似的对小乞丐呲牙咧嘴。

无忧无虑的天上神,初于人间,尚不知悲悯为何物。

共工蹙眉,断了器修探寻器灵的术法。

玄冥抬眸,弥散着大氅都要盖不住的冰冷。

句芒唇角轻抿。

神农氏呆滞。

后土也失了散漫。

所有人都透着敌意与防备。

唯独月芙烛愣了许久。

贵子贵女们没见过人间,以为人间便是如此,可她还没见过人间吗。她保家卫国将军一世,护了百姓安宁,见了国家繁荣,虽战死沙场,但也见过融融乐业之态,眼下怔愣,扪心自问了许久,这是人间吗。

碎砖断瓦,蚁噬横梁。

战火烟尘下的苟延残喘。

满目疮痍。

“你衣料不差,为何行乞。”月芙烛蹲下与他目光平齐,轻轻的说。

“阿诚从小受教,宁死不吃嗟来之食,可我娘亲,我娘亲快死了....”阿诚只提一嘴,便潸然泪下,死这一个字在一片破瓦颓垣中,格外的清晰又格外的真切,格外的恍人心魄,月芙烛身躯一颤,她本就是一个感性的人。

“前些时日边境来了个打不死的巨人,将军爹爹上了战场,自此杳无音讯。此城本事边境后备,离境不过一百余里,可马革裹尸几往返,却不闻一封捷报,娘亲日夜忧心,思念成疾,短短几日,竟到了日薄西山的地步。”

“伤员真的太多了,药材根本就不够,我只能与些黑户做买,可一两物什千金万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