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珂松了口气,这么说来,凉王并没打算现在把她杀了灭口。
她顿了顿,目光再次试图射穿凉王的身体,看到那枚窃听器。
当然未果,她勉为其难地应了。
然后便是沉默,长久的沉默。
两个不熟的人独处,沉默就显得有些尴尬。
苏珂一边想怎么样才能拿到那枚窃听器,一边快速找话题,却突然一愣:“为什么需要几年?周侧妃只是诈死,她立功回来后,臣妾这个病弱的王妃再逝世,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她虽是诈死,但从此以后也不会回来了。”凉王淡淡道,“所以只得辛苦王妃陪本王几年了。”
“为什么不回来?”苏珂八卦又疑惑,“周侧妃与王爷青梅竹马,感情也很好,在王爷人生低谷的时候主动请旨嫁给您,如此有情有义,总不会就因为孔太后的刁难就放弃了吧?”
凉王摇了摇头:“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但我与他并非你想的那般,我们是兄弟情义。”
说罢,他抿了抿唇:“有些事,日后你自会知分晓。”
不,别说日后,活在当下好么……
虽然有些好奇,大夏男女大妨虽不比她所知道的历史上古代最严格的时候,但女子一般也大多数时候待在闺中,不见外男。
这样的情况下,凉王和周侧妃还能产生异性闺蜜般的姐妹……啊不,兄弟情?
周侧妃一口一个“老子”的自称,倒确实更像兄弟情。
但好奇心会毒死猫,苏珂压下了好奇心。
这和她没关系。
管闲事很麻烦,她懒,少管闲事。
和她有关系的,确定凉王不会半路上要了她的命,她当然就按原计划行事。
至于凉王落得个刑克的名声……
不要道德绑架,她没义务牺牲自己,配合他避免刑克的名声。
何况周侧妃死遁的,她便直接活遁,她还不信凉王不能随便找个人李代桃僵蒙混过去。
反正她“病弱”,见过她真面目的人除了凉王和府里的人以外,少之又少。
苏珂又瞅了眼窃听器的方向,好看的秀眉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马车虽然没有高铁稳当,跟老式火车都没法比,但行驶得并不快,行的又是兵道,因此还算平稳。
除非遇到塌方,否则不太可能出现紧急刹车把凉王颠移位的情况,再说她也要避嫌,不便和凉王肢体接触。
算了,实在不行,下次再找机会换窃听器电池吧。
虽然凉王表示出在路上不会灭她口的意思,但苏珂还是很有诚意地挑明了:“臣妾知道周侧妃是诈死,王爷似乎并不奇怪?”
凉王微微一笑,只“嗯”了一声。
嗯?嗯几个意思?
苏珂直接问了:“王爷为何不奇怪?”
凉王沉默了片刻才道:“三年前,王妃曾给一位身受重伤且即将临盆的女子接生,实不相瞒,本王便是那位女子的家人。”
苏珂有些吃惊,同时也释然了。
不是她伪装得不到位,而是凑巧了。
那女子身受重伤,自己躲在山神庙里分娩,她和百合上山采药听到了动静,便出手救了人。
那女子疼晕过去之前,一手捂着高挺的肚子,另一手还护着脸上的面具。
她和百合便知道对方不愿摘下面具视人,当时又要替她处理还在流血的伤口,又要输血,还要检查生产情况,让女子醒来配合着用力分娩,也没时间想那么多。
最终母子平安。
却不想那女子竟是凉王的“家人”。
苏珂了然地挑了挑眉:“原来如此。难怪后来臣妾收到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如此财大气粗。”
凉王虽然才刚大婚,但他已经二十二岁,因为战事等原因耽误了婚事。
这不在京城,血气方刚的少年,没有嬷嬷管着,在正妻进门前,有一两个孩子,也属正常。
这片刻的沉默让凉王惊觉苏珂恐怕是误会了什么,本想解释,却又想到接下来的行程和打算,终究只道:“当时她的情况,即便是御医也不一定能救活,好一点能保住孩子,差一点便是一尸两命,王妃当时年仅十三,便能沉稳地让她们母子平安,医术自然高超!”
“只是侥幸而已。”苏珂不欲就她的医术继续谈论下去,随口谦虚了一下。
苏珂脑子飞速转动:“那敢问王爷是何时知晓臣妾便是三年前替你……救你家人之人的?”
“孔太后的赐婚懿旨下来之后。”凉王显得有几分歉意。
又是片刻的沉默。
苏珂理解,太后的赐婚懿旨已颁,凉王不便抗争。
但苏珂此时有理了。
“虽是碰巧救了你家人大小两条性命,且收了大额银票做为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