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温向婉得了圣喻,几乎是每日都要进宫,有的时候早晨直接与晏池一同出门。
“阿婉~夫人~”
晏池黏糊糊地凑过来,温向婉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将他的脸挡开。
“你是去早朝的,正经点。”
晏池清了清嗓子,“近来无战事,各地也是风调雨顺,倒是没什么需要操心的。”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晏池认真颔首,“嗯嗯,阿婉好像书院的夫子。”
温向婉横了他一眼,“想说我啰嗦对吗?”
晏池急忙摆手,“不是,是真的这么觉得,阿婉像个正经、可爱的小夫子。”
夫妻俩到宫门后,就分道而驰了。
“温娘子,您来的这么早啊!”
立政殿外的女使欠身行礼,并说明皇后还没起。
“无妨,若皇后醒了,劳烦姊姊来告知我一声。”
“这是自然。”
偏殿虽然没有主殿的繁贵,却也是比寻常勋贵人家的房间要豪华地多。
“娘子,我瞧这立政殿的人,对娘子都熟悉了,连琨玉每日来,好多姊姊都会给我拿些好吃的。”
看琨玉的表情,她倒是自在,好似温向婉顾虑太多了一般,“琨玉,这是皇宫。”
“琨玉知道,”她点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女使,低声道:“但皇后对娘子您很好,立政殿的姊姊们对琨玉自然也好。”
温向婉点点头,调笑道:“哦~所以你是沾了我的福?”
琨玉笑着,夸张道:“是啊,若不是娘子,琨玉哪能有这福气入宫啊。”
“什么福气?我能沾一沾吗?”
温向婉和琨玉一听见声/音,连忙起身行礼,“见过皇后!”
“免礼免礼!”
皇后身后的女使垂眸抿着嘴,看起来有些愧疚,“实在是皇后来得太快了,我都没来得及通知您。”
温向婉莞尔道:“都是小事,无需挂怀。”
皇后将人招呼到主殿,还说今日会有人来拜访。
“若有人来拜访,我还是回避一下吧。”
皇后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不是什么外人,是卿秋,她马上又要回边疆了。”
温向婉一愣,顿时有些紧张,“何时动身?我怎么没听她提起过?”
“莫急,还没,等沈家五郎与她妹妹礼成了,卿秋才会启程。”
“婚期已经定下了?”
皇后锁眉思索了一下,“这我倒是不知,等卿秋来了问她吧,她应该知晓。”
“好。”
李卿秋来的时候,难得的穿了一件齐胸襦裙,头上的发钗是十六岁生辰时,温向婉给她的做的、独一无二的。
“臣、参见娘娘。”
皇后扶住她,“快起来!”
李卿秋只看了一眼温向婉,就猜到她想问什么,“温娘子不必揣测了,舍妹的婚期定在下月十八,请帖已经派人送到府上了。”
“那你……”
“下月二十,我就要启程回边疆。”
皇后见她们之间的氛围这般严肃悲伤,急忙调节气氛,“这不是还没走吗?再说,只是去边疆,又不是不回来了。”
李卿秋上手捏了一下温向婉的脸,“皇后说的对,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温向婉挣扎着脱离她的魔爪,“知道啦,到时候我去送你。”
“本宫去不了,所以践行的话,只能早些讲出来了。”
李卿秋抱拳行礼:“臣向圣上求了恩典,今日娘娘可愿与微臣、阿婉一同出宫游玩?”
皇后似乎没想到这件事可以成真,呆滞几秒后突然傻笑了两下,“当然好啦,求之不得!”
李卿秋拱手道:“那还请娘娘换衣,我们要低调行事。”
“所以、你今日穿衫裙,也是为了这个?”
“当然不止,”李卿秋扬起笑,看着温向婉的眼睛,摸了摸头上的发钗:“我这一去边疆,也不知何日能回来,你赠我的发钗,我还没怎么戴过,在边疆我大概是没有机会用。”
“你走之前,我再赠你一条(须巾)。”
“那便多谢温娘子了!”
京城街道上,旭日东升,人群攒动。
“煨蕃薯~卖煨蕃薯咯~”
途经这个摊贩的时候,皇后的脚步顿时停下了,扑闪的眼睛期待地看向温向婉和李卿秋。
温向婉会意,走到那个摊子前,“老板,来七个煨蕃薯。”
“七文钱!”
李卿秋数了数一行的人数,加上琨玉和皇后的两位侍女,也就六个。
“就算一人一个,六个也就够了啊?”
温向婉付了钱,然后一行人就在旁边等老板拿蕃薯,“既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