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双吐了吐舌头。

“策安亲王才不会虐待小姐呢，我听幺儿说小姐是策安亲王亲自抱回去的，策安亲王满眼都是小姐呢，现在京城都传遍了，都说小姐和策安亲王郎才女貌绝配。”

“要我说，策安亲王才是小姐的良配，小姐和太子在一起的时候声名狼藉，和王爷在一起的时候天天被百姓歌颂，王爷就是小姐的福星。”

可这话在沈念耳里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到他那么机关算尽的人，满眼深情的望着她，她就觉得一定是这个世界疯了。

“我看也是，这是我为小姐熬的上好的血参粥，还都是王爷送来的呢，王爷体贴，特意叮嘱了近日不能让小姐大吃大喝。”

苏姨捧着一盅煲好的粥，沈念大老远就闻到了这让她生不如死的味道，她就说顾景策怎么答应的那么爽快，好啊，原来连她府里也打了招呼。

她额头挂满黑线，咬着银牙，硬生生憋出一抹笑容。

“辛苦苏姨了。”

心里却把顾景策翻来覆去骂了个遍，正当她骂的入迷的时候，一身风雪的沈之归突然闯了进来，三人皆抬头看向门口。

怜双和苏姨及时行了礼，沈之归似乎也知晓自己近日的动作有失分寸，他握拳咳了几声。

“你，你回来了。”

他一身风雪还未来得及拍打掉，脸上也灰扑扑的不似往日的严谨。

“父亲这么匆忙是为何？”

沈之归拍了拍身上的落雪，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对着站着的两人道。

“你们先下去吧。”

怜双两人皆看了一眼沈念，见到沈念点头两人才掩门离去。

这动作看得沈之归心里直发堵，连两个下人都信不过他吗？他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

“父亲是想来问我在皇后宫中发生了什么吧？”

沈念站起身，挪了一把椅子放在沈之归身边，她这动作让沈之归更不知如何开口，这几日他的内心分外煎熬，沈念怎么说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在乎沈家的存亡，也在乎沈念的生死。

可他却始终什么事都没做，因为他害怕他一但有了动作被皇上抓到，沈家就再无翻身之地，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分外煎熬，能做却没法做。

沈之归不语，沈念也没接着说话，室内一时之间陷入了安静，只能听见她吃粥细微的声音。

沈念垂着眸看着碗里的粥，若说不寒心是不可能的，她为了保住沈家做了那么多事，可她的理智告诉她，沈之归其实已经做到了能做的。

她的目的就是护住沈家，若是当日沈之归不管不顾去救她，近今日他们都是阶下囚。

可一想到他作为父亲始终选择站在了另一边，至他亲生女儿于不顾，为原主的寒心便没法控制。

良久，只闻一声叹息，“或许你是对的，沈家没法独善其身。”

沈念顿住了握着瓷勺的手。

“可是至于选择站在哪一边，为父需要好好考虑，你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给为父处理。”

沈之归看着始终没有抬头看他的少女，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悲凉，这些年他把因为秦舒言难产去世的原因全都归结到了这个女儿身上，不愿见她更不愿教她，可她还是长成了她母亲的样子。

直到沈之归离开，沈念才放下碗筷，她没法就这么原谅他。

养病期间，除了每日来汇报问安堂情况的幺儿就剩下秋霜秋叶。

“小姐，你在亲王府四天果然有人鬼鬼祟祟的徘徊在聂府外，今日我看见他和聂府里一位小姐交换了什么东西，我不敢靠得太近怕打草惊蛇，只看见那男人对那位小姐很是恭敬一直点头哈腰，现下哥哥还在那边盯着，我先回来和小姐汇报。”

秋霜敛眉，这几日的事她全都听说了，谁能想到一国皇后回盯着一个还不足及笄的少女为难，若不是在宫门口看见了那个人，她和哥哥差点就杀进宫了。

“那小姐具体为何样？”

“离得太远，五官看不清，但是我记得那小姐头上有一个镶着一颗红宝石，那宝石说来奇怪，我还从未看见过那么血红得纯粹的宝石。”

“嗯，你们不用监视了，辛苦了，叫秋叶回来吧，我明日亲自去一趟聂府。”

沈念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狐疑最终化为冷然，聂向老来只得一女，并未听闻他府上还有别的千金。

晨曦微露，青石板上的雪虽已经被铲开，却留下了湿润的气息，一旁的粥铺包子店升起了热腾腾的潮气。

马车上沈念撩开帘子探出头，“秋叶，停车。”

“吁”

“小姐可是要买包子？”

秋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能望见一个女子站在摊铺前。

“那人可是你们昨日看到的小姐？”

沈念伸出一只手搭在窗户上，秋霜仔细看了看，奇了，还真是昨日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