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必有二，那其中另外一人看沈念真的说话算话，身上的疼痛让他再也忍不住。

“我，我也说。”

“就是她没错，昨晚就是她把我们放出去的，哎哟大小姐，我们也是为了一口饭吃才谋这个生计的，不然谁想当土匪。”

沈念内心的怒火已经达到了极致，在铁证面前，柳青犯下的罪行是摆上钉钉的事。

“二姨娘，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两人指证，柳青身体都开始颤抖了，她扑通一下跪在沈之归面前。

“老爷，妾身，妾身是以为凝儿一时糊涂啊，念儿，念儿不也没事吗？”

沈之归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她，沈念向前一步，一种无名的怒火瞬间冲上她的心头，怜双怎么就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死了。

“我是没事，因为怜双用她的命换了我的命！你视人命为草芥，到现在还不知自己错在哪吗？”

柳青面色灰白，呵，她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为这个男人付出了所有，到最后这个男人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从地上爬起来，仰头大笑。

“我没错！你谋害自己的亲妹妹你就没错吗？凝儿可是你的亲人！你亲手将她送进大牢吃了那么多苦，若不是你挡着，她早就成为太子妃了！”

“胡言乱语！姜大人，劳烦你了。”

沈之归终于说话了，只是说出的话让柳青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一边笑一边哭指着他，眼里满是怨恨。

“沈之归你自私自利心里只有你的官位沈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青连同三个土匪都一起被带走了，整座沈府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沈念抬头望了望天空，她心里只觉得难受并没有半分报仇的快感。

“父亲，我去为怜双操持丧葬了，她以沈家三小姐的位份下葬。”

沈之归佝偻着腰，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十岁，他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疲劳的累感。

“怜双护主有功，就按你说的办吧，以后沈家府内之事皆由你来操持。”

他累了，十几年面对帝王之心的惊心胆战都不如家宅之争来的让人痛心，他一直都知道柳青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就是因为他的放纵最后导致了这样的结局。

沈念带着秋叶走了，寒风孤寂，芙蓉居的灯还亮着，只是再也等不到它的主人了。

“小姐，秋霜一切安排妥当，三日之后的吉时为怜双下葬。”

沈府挂起了成片的白绸，沈家的下人亲眼看着柳青被大理寺带走，他们知道，沈府完全变天了。

“三姨娘陈氏是不是有个儿子？”

“是的小姐，那孩子才两岁，一岁多的时候掉入了一次水中高烧不断到现在还有些痴傻，老爷觉得不详就把他们扔在了西苑。”

“把母子俩都叫过来吧。”

柳青，你这辈子真是造了太多孽了，想都不用想，那孩子落水肯定是她的手笔，沈之归觉得不详只怕也是她吹的枕边风。

三日后，怜双下葬的日子，也是柳青定罪死刑的日子。

“沈念你个白眼狼！你个养不熟的畜牲！就是养条狗还知道报恩，你就这么对待你的养母？”

沈凝安顶着大肚子拦在送葬队伍面前，她比没有孩子之前更加消瘦了，除了挺起来的肚子哪哪都憔悴了许多，看样子在太子府过得并不好。

“沈凝安，柳氏作恶多端咎由自取，大理寺秉公处理，她是你的母亲，不是我的。”

沈念一袭白衣，头上绑着丧带，她神色冷漠至极，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沈凝安看着一长排送葬的队伍，又想到自己拿还在牢狱中的母亲，凭什么？一个丫鬟的待遇凭什么比她母亲还好？

她发疯似的冲上来想撕掉那些花圈，秋霜秋叶一人架着她一边，神色里都是厌烦。

沈凝安不断挣扎口里叫骂着，“你不得好死！你身边的全都会因为你而死，你个丧门星，克死了自己的母亲现在又害死了自己的丫鬟，到头来还害我的母亲，沈家有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苏姨担心的看着眼神平静无波的小姐，这几日的小姐除了吃饭就把自己关在房里，看似没事可心里比谁都苦。

“小姐，一个疯丫头说的话你不必挂怀。”

沈念一边指挥着队伍继续送葬，一边表示自己没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怜双平安入土，。

“沈凝安，你要真想为你的母亲报仇，我劝你还是别那么激动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

提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沈凝安的面色一下就柔和下来，她担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送葬队伍从她身边擦过。

沈念没有看她，可她却死死盯着少女的背影。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你踩到脚底下让你求我！”

......

夜

万籁俱寂，月光星影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