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户人家的周围明明都有邻居，等会，邻居？

沈念扭头和顾景策对视上，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怀疑，两人显然想到了一起。

“你留在这，我去看看。”顾景策显然想的比沈念想的更严重一些，从刚刚进入院子开始他就嗅到了微弱的血腥味。

沈念看了一眼还昏迷不醒的老人，点了点头。

半柱香后，顾景策带着一身冷意回到了屋内，“全死了，至少有三日以上，全部被人扔进了家中的井里才导致一直没被人发现端倪。”

猜测成真，这左右两家人口果然被灭了口，所以那么大声挖地道的响声才一直没被人指出来，将尸体扔下井中防止腐臭味散发提早被人发现。

“为了一条地道，灭了两家的口，这到底是什么来路？”

“此事你不用插手，我已经命人通知了大理寺和刑部，你将此人带回去结了这个案子就行。”

他的暗沉的眼眸里参杂着一些让沈念看不清的思绪，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身上透出寒凉刺骨的冷意。

直到一只柔荑握住了他宽厚的大掌，手心中传来了些许温度，他才从刚刚的状态里脱离出来。

“虽然我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你不让我插手我便不管，不管你要亲自查的话务必保证自身安全。”

少女眼神看向点亮的烛火，火光摇曳在她眼中。

顾景策回握住手背上的小手，心里的一角忽然就软了下来，此刻两人无需多言，身边自然而然地就环绕上了一种无言的默契。

等到姜之荣带人赶来，火光通明的照亮了整条巷子。

“王爷，沈参议，下官已经命人封锁了周边，还请两位移步。”

姜之荣脸色非常不好，两家一共九条人命，死了三天有余竟然都没人察觉，明日一早天子脚下挖了一条地道的事情传进宫里，还不知道皇上要如何震怒。

“姜大人，这老人家就是巧氏一案的目击证人，他现在有些脱水，还劳烦姜大人照顾了。”

沈念丝毫不在意姜之荣手里忙着几个大案子，人她找到了，这任务就算她完成了，剩下的事安排给哪门哪部就与她无关了。

姜之荣诧异的看了一眼还昏迷不醒的老人，这件小案子他也来回查了好几遍，可始终找不到人。

“多谢通政司援手了，来人，将这位老人家带去好生照顾着。”

顾景策将沈念送回了府就独自离开了，她望着消失在黑暗处的背影，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时躲了起来，空气中没有一丝微风，静谧的仿佛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她怀着沉重的心情远远看见漱玉居里亮起的烛光顿了一下，继而接着步履稳健的走了进去。

“父亲。”

沈之归提着一盏灯笼独自站在院中，灯笼里的烛光已经变得微弱，连他周身都照不清楚，想来是在这等了许久。

“你妹妹流产了，这时候我去太子府看她不太好，但她毕竟是我的女儿，你作为长姐，替我去看一下她，就当为父请求你了。”

沈凝安虽然是他的女儿，可现在是太子的侧妃，于政治他不能去，于礼节他也不能去。

“我早上见过她，她的流产不是意外，是中了毒。”她给沈凝安止血的时候就知道了，流产的原因就是因为麝香。

可这种东西通常不会出现在后宫，端妃为什么要害沈凝安的孩子，而且她做的那么明显，就不怕太子报复吗。

沈之归听完这番话不是想象中的疑惑，他脸上的无奈忽然化作了严肃，眉峰拢起。

“凝儿就是意外流产，此话以后休要再说。”

沈念讽刺的笑了笑，他这个爹永远都是表面功夫做到最好，“我有时间会去太子府的，父亲若没其它事情女儿就去休息了。”

说完也不顾沈之归的脸色如何，在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只听见他轻声叹息。

“宫里的事，你一样都别卷进去，为父这是为你好。”

沈念步子没停，她淡然说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惹就不会找上门来的，父亲，躲是没有用的。”

她的话让沈之归忽然一僵，‘啪—’房门关上的声音传来，沈念的话还回绕在耳边，躲是没用的，他躲了大半辈子才换来沈家的安然无恙，可现在越来越力不从心，躲，真的没用吗。

沈念靠在门后，不只是沈之归，包括她，总有种感觉，有只手一直在他们头上笼罩着，发生的事情根本来不及阻止。

夜

亲王府

“王爷，那条地道通往城外，属下还在地道里发现了大量硫磺和硝石，若是做成了炸药，炸掉半个京城也是绰绰有余。”流光想到进入地道底部时的那个画面，背后激起一层冷汗。

去的时候底下已经有小部分做成了炸药，若不是王爷王妃发现的早，后果不堪设想。

“单靠两个人是不可能运送那么多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