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弹幕区所说的一样，古塘并不傻，自然很清楚南方直接把烫手山芋塞到自己手上的意图，这是个明明白白的阳谋，他看得清楚，却偏生还只能捏着鼻子朝里面跳，还得感谢南方没有直接毁了线索。

倒霉催的。

而且之前的时候，南方是想连他一起杀了吧。

古塘抬眼瞥了眼大步赶回自己座位的人，鎏金滚边的斗篷角滚成一个圆润的角，倒是没有太在意南方想要杀他的事情，毕竟这在基金会称不上什么新鲜事，只是多少有些烦躁。

讨人生厌的家伙。

心里骂着人，古塘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冷静的示意数据师赶紧查看内容。

手上刷刷刷的翻着页，古塘心气实在不顺畅，又骂了几句，

真是该死的家伙。

……

网吧以前发生的事情大致上有猜想了，纪南把蜘蛛纸牌退出来，换成了最大尺寸的扫雷。

——这个在不求胜的情况下，更加不费脑子，也可以更加快速的操作，蜘蛛纸牌还会出现一时间找不到移动的时候，这个就无脑点击就行。

他刚才确认之前玩金山游戏接苹果的那个玩家，这人在苹果只接住了寥寥几个，失败了数次情况下还活着，他也就不用担心游戏失败是规则。

随意在扫雷上标了几个红旗，纪南像是要买零食，走到零食柜的位置。

路过前台时候，红衣服和蓝衣服的网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回来了，机械的翻着前台的柜子，就算是这样僵硬毛骨悚然的动作里，都可以看出几分急切来。

苦主发现咯。

纪南是完全不担心，东西不是他偷的，前台没有进去过，也不是第一个拿到笔记本的人，翻看的时候还拿手帕垫在上面，全程没有真的直接接触过笔记本，脏物现在也不在他的身上……

他，清清白白，毫无瑕疵！

纪南完全没有心虚的站在零食柜面前，随意拿起一个字多的，假装在看成分表。

前台的两个网管将前台翻遍，都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东西。

“不见了。”

红衣服的网管声音颤抖，细细的对身边的蓝衣服说道。

蓝衣服网管视线在网吧里转了一圈，看见距离他们最近的人。

光线昏暗，逐渐泛白的天光投进来，将影子打薄，披着黑色长斗篷的青年站在老旧的柜子前，泛黄的符纸墙壁上铜钱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就像是一道等待许久的老旧剪影。

“客人想要什么？”

蓝衣服网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纪南的身边，几乎贴着他的耳边发问。

不等纪南回答，又急切的追问，

“客人有看见一个笔记本吗？”

“一本很旧了的笔记本。”

纪南偏头垂眼看她，似乎有些疑惑的发出一道鼻音，

“嗯？”

“你身上——有沾染过笔记本的味道！”

红衣服网管尖声喊道，两个网管一左一右将纪南死死的逼到墙角，贴到零食柜边上的墙面上。

“你去了什么地方？你看见了没有？你肯定看见了你还碰了——”

蓝衣服网管咄咄逼人，一连串的话从她嘴里钻出来，表情越来越扭曲，五官都隐隐移位。

青年脸色苍白，额角渗出冷汗，瞳孔都有些细微的涣散，右眼下的纹身颜色看起来更深了。

他似乎是在竭力的回忆，打断了蓝衣服网管越发扭曲的姿态。

“我记得的！”

他看向来养蜂人一群人所在的方向，举起手指，即使到现在，养蜂人都还剩下一只工蜂，三个人坐在网吧的角落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纪南的声音很轻，却依旧让他身边的两个网管听得清晰。

“那里，我刚才好像看见了类似的东西……”

红衣服的网管明显的流露出了喜悦，

“真的？”

……如果不算笔记本是他塞过去的确实是真的。

纪南点了点头，眼看红衣服的网管一个人就打算直接冲过去了，又急忙补充，

“他们好几个人一起的。”

“我亲眼所见，而且还说发现了什么……”

他声音有些颤抖，但是依旧非常坚定。

听见关键词，两个网管顿时不敢拖延了，一齐朝着养蜂人的位置跑过去。

眼看着她们跑远，青年的背这才放松，直接靠在了墙上，大滴大滴的汗水从下巴滴落，滑进领口。

强烈的困意顿时涌上心头，眼前出现蓝紫色交错的混乱光影，思维都变得迟钝，十几秒后，纪南才略略察觉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坐到了地上，他扶着零食柜站起来，确认前台确实没有任何人之后，走到零食柜的边上。

墙壁上贴满了符纸，纪南毫不犹豫的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