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忘文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抿嘴拍着胸口道：“厉害！三年，这是真的厉害！”

天演仙尊那说话的模式，关忘文认为自己最多坚持一个时辰。

夫子竟然坚持了三年！

由此可见，夫子当时的心境已臻化境了！

孟章笑道：“那是，老夫看中的能不厉害么？虽然他不过是金仙修为，可就冲他能听天演唠叨三年，这心性绝对超过了天界九成九的仙人，连老夫都自叹不如。”

定下了子晚这个人选以后，接下来的事情就都是戏了。

什么子晚一人战一仙府啊，什么被阳曦仙君给关了，什么被扔入下界啊，都是戏，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剧本。

“当时，道殿其实就已经对燧祖一脉动手了。”

阳曦仙君沉声道，“说起来，进入人间斩断人间与天界的人选的余地已经不多了，能找到子晚这样的，已经是大幸了。”

为了不引起道殿的怀疑，他们也是煞费苦心。

“之前我看到你和老孟在一起的时候，我还奇怪老孟一般不和天界的仙人亲近，到今日才知道原来你是从人间来。”阳曦仙君有些感怀道，“自从天柱断后，我已经太久没有收到人间的消息了。”

关忘文笑道：“老孟头，你还有这脾气呐？那你怎么和仙君...嗯？”

孟章和阳曦仙君同时脸上一红。

孟章吹胡子道：“滚蛋！阳曦...阳曦能和一般仙人比么？”

“这一点我举双手双脚赞同，仙君确实不一般。”关忘文连连点头。

阳曦仙君难得露出了一丝羞赧，扯开话题道：“这些都是子晚下界之时，我对道殿调查之后得出的结论，但是......”

一个“但是”将话题引回正题的同时，阳曦仙君也变得极其严肃。

关忘文感到气氛一变，也调整了下坐姿，正襟危坐起来。

“但是从这次秘殿得到情况，以及这段时间我的调查情况来看，我觉得之前的推论是错的。”

阳曦仙君脸色暗沉。

关忘文想起了从那个密室之中拿到了实验笔记，皱眉道：“难道道殿不是为了将人间融合，修补天界？”

阳曦仙君沉思了片刻，并没有急着回答。

关忘文和孟章同时注视着她，茶室一下子就寂静了下来。

良久后，阳曦仙君才缓缓吐了口气：“说句实话，我现在依然不能真正确定。我只知道，道殿是在针对燧祖一脉，他们用这些实验实在验证燧祖一脉的一些...一些推测。”

“推测？”

“嗯，其实你从他们的实验内容也能看得出来。”阳曦仙君想起了秘殿之中惨烈状况，脸色愈发难看，“他们在试探燧祖一脉各方面的极限，以及血脉转移传承的可能性。”

关忘文眉头大皱。

他看过所有的实验记录，当时没有感觉，被阳曦仙君一点，各种数据同时涌入脑中。

茫茫的数据海中，确实让关忘文看到了这种趋势。

对极限温度的耐受性，对极端环境的适应性，还有......那些个毫无人伦，让人恶心到极点的实验，都是在一点点地逼近一个人的极限。

而能在秘殿之中活到现在的人，又被安排了更为严苛的实验。

“可是...道殿研究这些玩意有什么用？”关忘文问道。

道殿作为天界实际管事的，又不缺修行的方法，高深的法术，丹药和原材料更是取之不竭。

研究这些对他们来说，完全没有意义么。

燧祖一脉当年虽然强大，可在天界建立的过程当中，已经露出了他们的缺陷，否则的话，也不可能只剩下凤里牺一个人了。

就算是燧祖一脉的修行方式特殊，可三上人传下的修行法门难道还会比这差？

对于这些疑问，阳曦仙君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思索了片刻后道：“你说得都对，可是事实就是道殿就是做了这些仙人共愤之事。这便是我们下一步要去弄清楚的关键。”

“我们？”关忘文极其警觉道，“仙君说笑了，这事您去弄清楚就好了，别拉上我撒。”

阳曦仙君皱眉道：“你出自人间，难道不想知道道殿对燧祖一脉动手是出自什么目的么？”

关忘文点头：“当然想知道。”

“那不就是我们么？”

“不是。”

阳曦仙君：？？？

“你看啊，你是虚陵仙府的仙君，又是覆天正仙盟的盟主，还有两个天界双璧的师兄，地位超然。”关忘文满脸笑容道，“而我呢，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在天界更是无权无势，修为也就那样。”

阳曦仙君皱眉：“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呢，您去调查就行，我等着您的结果，帮您参详一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