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1 / 4)

期中考完就将近十二月份了,天气预报近期将有大幅度降温,果然,连着好几日天气都阴乎乎的,白天温度骤然降到零下,许多同学都猝不及防地感冒了,路雪辞也不幸中招。“同桌,你看起来好没精神啊,”周景星看着路雪辞病蔫蔫的脸色,“没发烧吧?

“没有。”虽然没发烧,但是鼻子不通气,头昏沉沉的,喉咙也隐隐作痛,浑身上下处处都不舒服。这种状态下也学不进去,路雪辞干脆合上课本,趴在桌子上准备眯一会儿:“下节体育课我不去了,帮我请个假。”好,没问题。”周景星一脸怜爱说,“你好好休息吧。

他拿起路雪辞桌上的水杯,跑到外面接了满满一杯热水,回来放桌上嘱咐:“多喝点水啊,多喝水好的快。路雪辞带着浓浓的鼻音嗯了一声

这周末是大休,周五下午第二节又是体育,学生的心都飞了,纷纷跑去体育场撒欢。教室里空荡荡的,一点动静也没有,路雪辞本不是在这种环境中能睡着的人,但或许是感冒真的太严重了,不出十分钟他就枕在手臂上陷入了深眠今天是连续阴天后难得的一个晴天。午后阳光从教室后排窗户照进来,在课卓上印出一道道金色的窗格。路雪辞的小半边侧险正好外于光暗交界外,皇梁和眼睫被金色的阳光小心翼翼地偷吻,看起来平添了几分温柔谢予在教室门口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他趁着体育课去了一趟校医务室,一路从那边小跑过来,此时微微气喘,在教室外稍稍平复了下呼吸后,才放轻脚步走了进去。教室里已经供上了暖气,人全的时候大家座位挨座位还觉得有点热,但此时空荡荡的,温度就降了几分。如果睡着的话,估计就有点冷了。谢予脱下身上的校服外套,尽可能轻地披在路雪辞背上,然后把盛着感冒药和退烧药的塑料袋轻轻挂在路雪辞课桌侧面的挂钩上。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他脚步悄悄离开教室,仔细关好门,以免走廊往里灌凉风

走了几步转个弯,猝不及防看见一道人影靠在境上,谢予脚步一顿:“杵那干嘛呢?‘

庄谦不答,没头没尾似的道:“又是买药又是盖外套,偏偏还要偷偷的,人家怎么能知道你的心思?谢予面色不变,掠过他几步下了楼梯,往教学楼外走:“什么心思?‘

“装,你再装。”庄谦拔腿跟上去,“什么心思你自己知道!

谢予没说话。室外温度比教室低,但谢予火力旺,单穿件毛衣并不觉得冷。体育场上许多学生在打球,有人看见谢予过来,遥遥喊了一嗓子:“谢哥来啊,3v3!谢予是校篮球队的,打球出了名的厉害,高一参加青城高校篮球联赛的时候甚至有粉丝团拉了横幅去应援,场面极其壮观,至今还作为一个被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谢予笑着回了个手势,示意改天再打,然后找了道双杠,双手一撑轻轻松松坐上去了。

庄谦也跟着坐上去。这一带没什么人,说话不用避讳,他直截了当问:“你喜欢路雪辞?

谢予微微抬了抬头,似乎笑了一下,随即坦荡道:“是。

即使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听到谢予亲口承认,庄谦心中还是禁不住涌起一阵惊涛骇浪。他定了定神,低低问:“什么时候开始的?谢予又笑了下,答案却气人:“不告诉你。

庄谦果然被气笑了,拿眼角瞥他:“不告诉我我所谓,你也不打算告诉他?看你这中毒深重的样子,时间肯定了不短了一一高一就开始了?谢予不言

庄谦“嘶”了一声:“我靠,不会初中就开始了吧!

他迅速回想了一下,初中他和谢予的关系就很铁了,但从没发现对方有什么异常情况......等等,异常情况初中他们学校有个少年艺术舞团,名气很大,曾多次在全国舞蹈比赛中斩获金奖,路雪辞那时候就是舞团首席。比赛地点不定,有时在本省,有时在外省,谢予那时家里生意刚刚起步,负担不了昂贵的机票,他就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去现场看比赛,一场都没有缺席过。

庄谦彼时对这件事十分不理解,谢予本人又不跳舞,为什么对舞蹈比赛有这么大的热情?他问过好多次,谢予只说因为喜欢庄谦以为他喜欢的是艺术,还为他这种高雅而纯粹的追求感到钦佩,现在想想,纯粹个屁啊

他就是为了某个人去的

谢予:“你怎么看出来的?

“就那天,你和路雪辞玩‘爱情挑战赛’的时候,”庄谦满脸戏谑,“瞧瞧你挤气球的那怂样,就差把‘心里有鬼’四个字写脸上了,我当时就想到了一句话,以前觉得矫情,放到现实里才觉得挺真实一一爱是想碰触却又收回的手。谢予无奈笑了笑。

“再结合你之前的那些异常表现,我就更确定了。”庄谦细数,“高二开学的时候突然要竞选班长,军训表演的时候打八极拳,你不是争强好胜的性格,也不喜欢炫耀和表现,那么能解释你异常的就只有一个原因一一孔雀开屏,想求偶了呗。谢予有点绷不住了,摸了摸鼻子:“.....这么明显吗?

“也就周景星那傻子看不出来。”庄谦说

谢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