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科伟突然的冷漠，邓莲香一时有些慌，她攥紧了衣角：“科伟，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你没有和范老三去玉米地？难道范老三没有上你家提亲？”

邓莲香急了，她拉住陈科伟的手臂，流着泪地解释：“科伟，我没有和范老三去玉米地，是我在玉米地，范老三跑过来的。不过，你放心，我跑得快，范老三他没有逮到我。”

“科伟，你知道的，我只想和你处对象的。”

“科伟，你不是说你舅舅是省里的大官吗？你让人把范老三抓起来，他强抢民女。”

陈科伟视线盯着邓莲香拽住他手臂的手，冷冷的说道：“邓莲香同志，男女授受不亲，你放开你的手，不要耍流氓。”

邓莲香小声地说：“科伟，这里没有别人，你不用这样。”

陈科伟沉默不语。

邓莲香心里涌起浓浓的委屈。

她红了眼，眼泪啪嗒啪嗒流得更猛了，眼泪如决堤的河流，流到了她嘴里。她尝到了咸咸的，苦涩的味道。

“科伟，你不记得我们一起在野地烤红薯吗，我们吃得多香？”

“怎么不记得，野地里没水，我差点被哽死。”

邓莲香的眼底有一丝怀念之意和忧伤：“科伟，那时你不是这样说的。你说那是你这辈子吃到过的最美味的红薯了。”

“你还说我的眼睛是天上最亮的星星。”

“你说，你会为每年为我画一幅画，让我们的子孙后代永远看到我年轻时的样子…”

“…”

陈科伟沉着脸怒喝：“够了！邓莲香同志！你不要打扰我点豆子，不要在这里扰乱社会主义建设。”

“打扰，扰乱？陈科伟，我帮你割谷割麦挣工分的时候，我给你擦汗的时候，你亲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样的话？”

陈科伟咬牙切齿地盯着面前的少女：“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邓莲香同志，请你自爱！”

邓莲香笑了，又哭又笑地指着陈科伟：“陈科伟，只要你说，你不喜欢我，我们的事就了了。我当从不认识你。”

“邓莲香同志，我是知青，你是峰西村社员，两个不同类的人，怎么会相互喜欢？你想多了。”

邓莲香仰着头，任由眼泪横飞，伤心地说：

“陈科伟，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不然，我和你一起两年多了，你从来不给别人说，我是你对象？

“你从来不让我去知青点找你，是不是你喜欢的，只是我帮你干活挣工分？”

“陈科伟，我看错了你，你就是个只想占人好处不想付出的孬种！”

邓莲香擦干眼泪，眼神变的黯然凄楚， 她抬手取下手上的红绳缠绕的铁圈，砸在陈科伟脸上。

望着邓莲香远走的背影，陈科伟沉默不语。

…

辛晓从山上下来，照例去月河边汲水灌溉植物。

她拾阶而上，沿着河堤走的时候，看见河边一个人，远远看去，想要跳河。

辛晓悄然走近。

年轻的少女背对着她，站在月河边，姿态曼妙，两个麻花辫油亮。家里是富养了的。而旁边的构叶树，树枝低矮的地方已经秃了。

看见少女脚下被撕碎的树叶。

多可惜，猪儿喜欢吃构叶。

这应该是没有看见她汲水吧？辛晓回忆她汲水的时候，水是没过手的。

嗯，没破绽。也不像要跳河轻生的样子。

那就好，辛晓准备潇洒离去。

“陈科伟，你这个渣男，亲了老娘，还敢始乱终弃！”

“范老三，你这个二流子，也不照照镜子，丑里吧唧的模样还想娶老娘，做梦！”

…

“范老三？”辛晓后退三步，准备好好开导下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