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凡神色不动，只不过指尖骤地一亮，好似那盛夏烈日升腾于深冬雪夜中，滚烫灼热的灵气骤地提升，向着这赤色大手再次压去。

金色大地迎来了恒星坠落。

咔。

咔咔

大地碎了，叶轮也碎了。

普天寺方丈的灵气在这一刻，完全粉碎，而他手掌受了灼热真气的入侵，仿似躯体里生出了熊熊怒火，在蒸煮着他的五脏六腑，血液经脉。

身是城墙。

脏腑为民。

气为兵。

城墙既破，兵既灭，那么便是屠城。

但莫不凡还是停了一下，在方丈还保持着一丝清醒时，问：“说吗？”

方丈闷哼一声，面色发紫，随后眼中光泽便是全部失去。

他竟然自绝了！

莫不凡的灵气并没有撤回。

未几，便是诸多沸腾的血雾从方丈七窍升腾而起。

莫不凡这才提起手指，再也不看已经死透的方丈，而看向小沙弥，温和道：“带我去找《轮回宝相秘法藏》。”

小沙弥颤抖着，他亲眼看到如此多的师祖师叔师伯师兄都被眼前这九皇子碾压，已吓得已经跪倒在地，哆嗦不已，心底只是默默祈祷着天空神明开一开眼，将这魔头直接镇压轰杀了。

莫不凡见这沙弥沉默，于是微笑道：“是方丈让你带我去看秘法藏，出家人不打诳语，若是有了因果，这因也是在方丈，而不是在你。”

这句话瞬间瓦解了小沙弥的心房，他心底咒骂着这九皇子，嘴上却颤抖着道：“九皇子随随我来。”

这一次，小沙弥挑着灯，整个人昏昏沉沉着，七绕八绕地带着这位九皇子来到了另一处隐蔽的小阁之中，把青灯放在墙侧，随后一阵操作，书阁机关内外推动，未几，灯光里，尽头显出三个横序摆放的七宝秘匣，“殿下，《轮回宝相秘法藏》在左侧的匣子里。”

就在这时，屋外的山道上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许许多多黄衣僧人紧握戒律铜棍，踏雪而包围了过来，为首的僧人浓眉豹眼，手握火把，火把赤熊熊地照明了这漫天落白的世界。

莫不凡走到小阁的尽头，打开匣子，借着灯光，内里果然显出一本古书，书册纸页陈旧，散发着历史的味道，而封面的字迹犹新，书着“轮回宝相秘法藏”七个字，极有大家之风。

莫不凡随手把封面撕去，揉成团儿丢到一边。

门外脚步声渐近。

黄衣僧人皆是神色肃穆，在这小阁前迅速列阵，十八一组为铜人阵，十八个十八即为罗汉大阵，一百零八个十八为诸天罗汉降魔大阵，普天青玄降魔阵阵盘是镇魔，镇压的是精神，诸天罗汉降魔大阵降服的却是魔躯。

两大阵盘，这也是普天寺这等底蕴深厚的寺庙才能具有，虽然岁月已久，用一次少一次，但此时终究还是用了。

莫不凡翻开第一页。

“诸漏已尽无复烦恼心得自在，善得心解脱，善得慧解脱”

在他诵读的时候，小阁的门缝外传来火光。

一旁的小沙弥双腿颤抖不已。

莫不凡忽地问：“小师父怕魔？”

“不怕”

“我是魔吗？”

“不不是”

莫不凡又撕了这秘法藏的第一页，随手片出，那页飞掠而出，穿过空间，直接割裂了门前小沙弥的喉咙，这小沙弥还未反应过来，死亡就已经降临了。

在他还有最后意识时，莫不凡轻声道：“心口不一，意志不坚，相为二者，却由魔现，怎成道，去与方丈做个伴吧”

“呵呵呵”

小沙弥捂着喉咙，血液不停从指缝渗出，他往后退了一步，碰到门槛而仰面倒下，整个人从里往外撞开了小阁门扉，一个踉跄倒在了雪地中，双瞳正对着排列成阵的诸多武僧，还有为首的师叔。

风雪瞬间灌满入了小阁，而阁楼里，莫不凡却是抬手摘了盏灯，继续翻开《轮回宝相秘法藏》第二页，静静诵读着。

“尽诸有结善得正智，心解脱一切心得自在”

他读的很专心，似乎门外的诸天罗汉降魔大阵和他无关。

这份身外无物的专心，使得他周身透着一股禅意，静意。

为首僧人举着火把，浓眉紧皱，豹眼圆瞪，厉声道：“九皇子已经入魔，今日我等虽知艰难，但亦要阻拦于你。”

莫不凡道：“阻拦我什么？你普天寺以镇魔大阵束缚我，我便是不该反抗么？”

僧人道：“你是魔，反抗我普天寺，自然要拦你挡你，以免你祸害苍生。”

莫不凡也不反驳，淡淡道：“你至少说对了一点。”

“哪一点？”

“你说我是魔，我就是魔。”

说完，他又云淡风轻地翻过一页秘藏，同时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