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智闻言惊奇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大夫连连磕头“就算是给草民一百个胆子,草民也不敢欺瞒大人啊!”
范智看他都快吧脑门磕出血了,才摆了摆手道“好了,就信你一回,这种病可有办法根治?”
“草民只是在书上见过这种病症,并无把握。”
范智眉头紧锁,终还是道“罢了,不为难你了,想必你能力有限,治不好。”
大夫感觉自己浑身都快被汗水浸透,治个病快把他这一身老骨头给折腾散架。
“今日之事,不得向外人透露半个字,知道了么?”
“是是是。”大夫连忙磕头“草民在这里只是救治了一名受伤的公子,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
范智轻轻额首“阿民,这大夫治病治得不错,多给点诊金吧!”
“是,大人。”
大夫起身的时候双腿都在打颤,紧跟着阿民退出房间,当太阳照在自己身上时才感觉活了过来。
刚才都尉大人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压的他都喘不过气来。
而此刻被他畏惧的范智正坐在凳子上看着昏迷的冷奕泽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
天色渐晚,范智在书房翻看兵书,直到困意袭来才吹灭了书房里的蜡烛,向外走去。
夜凉如水,冷月之下,一白衣男子静静伫立。
男子并未束发,却丝毫不显凌乱,手中执着一支玉笛,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出来,缓缓将笛子放到唇边,轻轻吹响。
笛声悠远绵长,似能洗尽尘俗,曲调跌宕,时而如静水幽潭中落入的一片青叶,远离尘世漂泊无依,时而又似飞湍瀑流,争相坠落。
悠扬的笛音伴着月色悦人耳目,然范智在听见这笛音之后却单膝跪下,恭敬道“参见主子。"
白衣男子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吹奏掌中的笛子,范智看了看四周皆是静悄悄的模样,忍不住暗惊。
“别担心,只是让他们好好睡一觉而已。”似乎感受到范智心中的惊诧,男子将玉笛放下,转过身来“说说吧,最近你得到的消息。”
“是,主子。”范智低下头,将自己得到的讯息娓娓道来“十二年前,万鬼宗接了一个单子,内容是刺杀当时的户部尚书。”
男子听到户部尚书四个字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不知想到了什么。
“只是他们并未在对方家中找到户部尚书,据属下了解到,户部尚书当时似乎是失踪了,然后又在那场宫变中诡异地出现,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宫的。”
“这么说,万鬼宗的刺杀失败了?”
“并没有,最后他们还是成功地混进那场宫变中,趁乱将户部尚书杀死,回去复命。”
“赤月教呢?有没有查到什么?”
“一无所获。”
“哦?”男子眯起眼睛“看来这万鬼宗没有赤月教强啊。”
“主子,我们的人一直都在潜伏在万鬼宗,要不要现在动手?”
“不必。”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玉笛“留着他们,或许有更大的用处。”
“是,主子。”
男子转了转玉笛,修长的手指衬着翠绿色的笛子,看起来赏心悦目,然而范智却感觉到一股浓重的压迫感,压得他深深低下头,不敢抬起。
“今日见到本座,怎么如此拘谨?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本座的事情么?”
“属下不敢!”范智连忙垂下头“只是今日寻了大夫为您诊脉,那大夫却说……说……”
“离魂症。”
“属下该死!”
“这有什么?”男子笑了笑,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美得惊心动魄“本座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想到这一次万鬼宗之行,倒是让那胆小如鼠的性格对本座少了几分压迫。”
以前每次出来都要费好大的力气,而且不是那家伙被什么过往的事情刺激了,就是受到了莫大的威胁,而今天自己居然十分轻松地便出来了,连他都有些意外。
“对了,那个上官云瑶死了没?”
“属下不知。”范智也很疑惑“属下在回去的路上派人去山洞里查探,却并未发现逸王妃,也没有尸骸,属下猜测逸王妃应该还活着。”
“还活着……”男子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范智低着头,不敢回话。
“本座乏了,要去休息,记得下回劈晕本座的时候,下手轻点。”
地上跪着的人闻言不禁颤了一下,双手立刻抱拳“是,主子。”
再次抬眼时,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范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缓缓站起身。
明明也是威震一方的都尉,杀伐决断样样出类拔萃,可是在面对自家主子的时候,就是忍不住打颤,优雅从容却依旧能散发出惊人的气势,范智生而为人三十余载,能一个眼神就让他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