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是我？”

江厉尧唇边勾着笑，虽然在回应林湛的质疑，但目光却不曾从林楚楚身上离开半寸。

林湛眉头紧锁，放在沙发扶手上的两手紧握成拳，投向江厉尧的目光毫无善意。

“你跟安安无冤无仇，是为了楚楚才背后调查的吧？”

“我妻子的家庭背景和成员的关系对我来说就是透明的，江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但是楚楚没关系，如果是她的家人不好，我可以让她独立出来。”

林湛红着眼质问：“所以呢，你查到了什么？”

“楚楚，”江厉尧轻声唤着，“事到如今没什么可隐瞒的，给他们看看真相，让他们回家抱头痛哭去吧！”

林楚楚拿起手机，分别给林湛和温礼年转发了施丹丹发给她的全部资料。

里面的信息比网上关于林安安霸凌同学的内容更全更完整。

林湛刷了几秒，眉头皱得越来越深，最后右手颤抖得连手机都拿不稳，只能关掉扔在一边。

而温礼年却是淡然地看完了几十页的控诉和取证，从始至终都是平静的神情，仿佛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今天你们就先回去吧，”林楚楚没了应付二人的心思，她现在只想着怎么跟江厉尧解释这些证据从哪来，“如果有什么疑问，应该去问林安安，而不是来我这里找答案。”

逐客令已下，但是林湛低着头默不作声，根本没心思听林楚楚的劝告，温礼年漠然地看着魂不守舍的林湛，有些无奈，但是他却能对林湛现在的心情感同身受。

“那我们先回去了。”

温礼年起身拉上林湛，双臂拖着他往门口走，但是不等走了几步，林湛突然挣脱开温礼年的手臂，像发了疯一样转身冲到林楚楚面前。

“都是因为你！”

林湛还没来得及碰到林楚楚就被江厉尧伸手拦下。

“如果不是因为你，安安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就算你花尽心思收集了这些，只要你不曝光她，安安就依然可以继续做她梦想的事。”

“林湛，”江厉尧实在看不下去，“你还不明白吗？林安安有今天全是因为她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温礼年也冲过来想要拉走林湛。

“阿湛，我们先回林家，留在这儿又能怎么样，你跟楚楚生气又能怎么样？事已至此，只能想办法减少损失，如果需要道歉、需要赔礼，那我们就做，争论有什么用？”

林湛一双锐利的眼眸直盯着淡定坐在沙发主位的林楚楚，从头到脖子都是一片气血上涌的通红。

“你就真的这么狠心？这么恨我们吗？你做的这些事情，有哪件把我们真正当做过家人？”

家人？

这是林楚楚今天听到的最搞笑的笑话。

林楚楚讽刺一笑，看林湛的目光像在看上岸濒死的鱼。

“那林安安呢？她把我当做过你所谓的家人吗？”

“当然，”林湛捶胸顿足地质问，“安安那么温柔，从来都让着你，甚至都不曾跟你发过脾气，知道你刚回家有很多不适应，还特意叫大家多帮帮你，这不算好，那还有什么叫好？”

“所以说啊，只有你这种蠢货才会被她骗，即便知道她是霸凌同学的女孩，你也不肯相信，你只相信她在你面前的伪装才是真的。”

温礼年察觉到林楚楚语气的寒意，拉着林湛的力气又大了几分，“阿湛，我们先回去吧。”

林湛抵抗着两个人明显力不从心，但是只要看到林楚楚那目中无人的嚣张和对林家不屑的表情，他根本压不住心里的怒火。

江厉尧的耐心即将耗尽，“我劝你别把气都撒在楚楚身上，她现在跟你们林家有什么关系？你妹妹出了事就想办法解决，把错都怪在无辜人的身上，只能衬托出你们无能。”

温礼年紧抓着林湛的两臂尽力往后拖，看他还有要回嘴的冲动，直接把他一把抱住，右手一捂把他还没说出来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我先带他回去了，等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会和你们分享的。”

林湛死命挣扎，但苦于温礼年捂着嘴巴不让他讲话，除了气到上头支支吾吾之外也说不出什么。

一直到温礼年把林湛带出江家，就像三分钟跑了一千米一样上气不接下气呼吸困难，满身都是汗。

江家恢复了一直以来的安静和平，但是林楚楚的心境却宛如在平静湖面投下石子，只要望进江厉尧那双洞悉一切却深沉不表的眼眸，准备好的应付的话一时间全无用武之地。

即便她还没踏下心应对，江厉尧就淡淡开口。

“我不会问你指证林安安的证据是从哪里来的，你也没义务每件事都需要跟我汇报，只是林家很快会收到项目停摆的消息，希望在这个紧要关头你能沉住气。”

“让林家更乱一点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