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关？我不太明白师兄的意思，试炼结果不是已经出来了吗？”汪家明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懵懂。

自打穿到这个副本里，感觉实时在演无间道。别的本事没学会，演技倒是增长不少，出来以后要是找不到工作，可以考虑去横店北漂，就算混不上影帝，拿个新人奖总是没问题的。这纯纯是在刀光剑影，真枪实弹中实打实练出来的啊，所有戏份一条过，一个没演好随时面临着永久下线。

汪家明的反应仿佛在方谨之的意料之中，但他自然不打算就这么放弃，又接着追问道，“试炼结果是出来了，可是师弟一人斩杀云登兽实在令我心生敬佩，连大师兄都难以匹敌，你是如何在它发狂的情况下制服它的呢。”

“师兄哪里的话，之前不是就说过，斩杀云登兽是大家的功劳吗？至于发狂那事，师姐不也给出了解释，是向海制作香料流程不当导致药效延迟罢了。”

“那你的意思是他追了一会儿就不再那么有攻击性了？”

“是。”

“是吗？”方谨之嘲弄的笑了笑，“那么，云登兽身上的似是被丝线所捆的伤痕是从哪里来的？哦，师弟已经说过不清楚了。可你手上的伤又从何而来，师弟也当真不知吗？”

汪家明一惊，暗叹还是没能顺利躲过去，看来是付师傅已经把他受伤的事告诉方谨之了，也或者根本就是方谨之早就怀疑他，去医馆时探听了消息。

他微不可察的捏紧了右手，现在已经没有其他退路可走。汪家明心一横道，“我确实不知我手上的伤有什么问题，还请师兄明示。”

方谨之似是没有想到汪家明事到临头仍然还在嘴硬，不怒反笑道，“听付师傅说，你手上有一道细深的伤口，并非刀剑所致，你说是被铁线划伤，可咱们齐云山哪来的工匠哪来的铁线，自你入门之后也未曾被准许下过山，莫非是哪里的外人偷偷给师弟递了物件？”

“铁线？”汪家明面对方谨之的质问并不意外，装作一脸疑问的问道，“是不是那天付师傅为太多人包扎所以记错了？当时确实是他替我包扎的，可那是被我的佩剑所致，我也是这么跟他解释的。”

见方谨之露出怀疑的表情，汪家明赶紧道，“师兄，我的身份特殊，本来诸多同门就对我似乎有诸多非议。现在尸体不翼而飞，长老因为云登兽身上的伤痕对我有所怀疑，我更是百口莫辩。不过你说的关于我手上伤口的问题，还好我可以自证。”

说罢，汪家明快速扯开缠在右手上的绷带打成的结，方谨之惊疑之下想伸手阻止，可迫切想知道答案的心又迫使他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绷带已然被拆落，只剩一块附在伤口上的纱布。汪家明咬牙一把把它撕开，那几近结痂的伤口在纱布长久的附着下几乎与皮肤融为一体。被暴力的撕开来后，血痂和伤口骤然分离，初生的嫩肉上很快又涌出了鲜红的血液，顺着掌心流下。

而在那掌心之上，赫然出现了两道伤痕！但不管是从外观还是从宽度来看，那确实都是货真价实的剑伤！汪家明沉默不语的平摊着掌心，血顺着手背一滴一滴的砸落在地上。

方谨之率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连忙拿过纱布复又按住汪家明的伤口道，“师弟你太冲动了，三日后便要进入第二关试炼，你的伤口本就快好了，现在这下”

“没事师兄，我也只是不想让你和掌门还有长老对我有所误解。毕竟掌门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想因为误会寒了掌门的心。而且在第一关中我也是九死一生，如果是因为是我手刃了云登兽而被怀疑是为了通关而作弊，那我也可以放弃比试资格。”汪家明说的很是恳切认真，试图勾起对方的愧疚和自责。

对不住了方谨之，汪家明心道，我也是只是为了能顺利完成任务。更何况设局运来赤鬃子的人确实与自己无关，他只希望刚才的这段表演可以彻底打动对方，让自己可以走下被不停地审视的审讯台，有更多的自由去查他想查、该查的事。

“胡闹！比试资格岂是你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其实方谨之来之前，心中虽说不是十拿九稳，但至少也觉得自己是有一定几率可以套出对方的一些话的，毕竟使用非常见武器很是可疑。他不确定云登兽的尸体是不是汪家明运走的，但是对他如何擒获的云登兽却心怀疑虑。

他总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沈如烟似乎很关照他，云登兽最后被击杀也并不是因为灵犀香，而是别的什么东西。当时他在现场，他很清楚的看到那畜生发狂后的变化，他们所谓的药效延迟发作产生的症状和那天的情况显然对不上。

“放弃比试？师兄，怎么还没开始你们两个就在讨论这个？”

一道女声打破了方谨之和汪家明之间的僵持，只见一只纤纤玉手轻轻的推开了门，现出一张清丽的脸。

“抱歉，我不是有意偷听的，你们门没关严，我刚到就听见你们说话了。”沈如烟依旧一副淡淡的模样，虽然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完全没看出有抱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