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合作之代价(下)(1 / 4)

其实这就是一家普通的客栈, 而那间房,也是间极普通的客房,可是傅希言走着走着, 便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

虽然来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建设, 告诉自己蟒蛇也没什么可怖的,毕竟他是摸过白虎屁|股的人,可是一想到开门之后,会有一条蛇对着他吐信, 寒意就从心底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

千年等一回, 等一回啊。千年等一回, 我无悔啊。

他默默在心里哼起了歌,告诉自己, 虽然里面的这条可能看起来是蟒蛇,但也未必不是潜力股, 说不定就突然变成赵雅芝……这样更恐怖了啊!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下楼再走一圈, 门突然从打开,蛇头从里面探出来, 从下往上地仰望着他。

傅希言双手扒着走廊屋顶的横梁,两只脚默默地使用“踏空行”, 慢慢地往上蹬……正当他两只脚都蹬上房梁时, 屋内终于传来声音。

“既然来了, 还不进来。”

……

蟒蛇已经退到了窗边,只是舌头还吐在外面,晃来晃去。

傅希言人虽然站在了屋里,但灵魂仿佛还挂在横梁上——没想到他年纪轻轻, 就已经领悟了武神的“魂飞魄散”, 真是何德何能, 何至于此啊。

息摩崖慢慢抬起头,望向举着令牌站在门边上的胖青年。他模样英俊,虽然没有悬偶子那么出众,却也五官端正,身姿伟岸,唯一的缺点是眼袋有些重,看着不太精神。

“玄武君。”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应当是铜芳玉和他说过前事了。

傅希言微微松了口气,挤出笑容:“大师兄。”

息摩崖说:“你是铁师伯的徒弟,入门又早,应当是我喊你师兄。”

傅希言忙谦虚地摆手。

息摩崖眼睛一瞪,傅希言肃容:“师弟。”

息摩崖慢慢眯起眼睛,似乎有些满意:“你来暨阳,是路过,还是另有目的。”

傅希言说:“我曾在襄阳拜见铜师叔,有幸得师叔青眼,分派了一个任务,让我刺杀花月楼的梦春秋。花月楼就在这暨阳县里,只是我身边一直跟着人,还没有机会去查探一番。”

息摩崖点点头,显然这些信息早在他的掌握之中了:“我倒听说你与储仙宫少主感情甚笃……”说着,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面上流露出直白的嫌恶。

傅希言不用问都知道那一眼中含着多少龌龊肮脏的心思,心想:就你这种用下半身思考的色中饿鬼,知道什么是两情相悦?说你是畜生还侮辱了畜生为种族繁殖而做出的贡献!

想归想,他脸上露出苦笑:“不足为外人道也。”

息摩崖将心比心,对他顿时有几分同情,嘴角突然流露出淫|邪的笑:“听说裴元瑾武功不俗,敢越阶挑战武王,只是不知道他的床上功夫是否也如传说中的勇猛凶悍。”

……

傅希言捂住脸:“师弟,不要问了。”尼玛死淫|棍!再问老子要忍不住弄死你了!

息摩崖没得到答案,十分不满意,鼻子发出了一声冷哼。男人有时候会纠结一些莫名其妙的胜负,他恶狠狠地说:“待我踏平花月楼,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我的马上功夫。”

傅希言目光掠过他,望向窗台边沿因伙计疏忽而日积月累的灰尘,开始思索起段谦提过的,把息摩崖和梦春秋“一网打尽”的可能性——世上有息摩崖,真的太污染环境了!

他转移话题:“那师弟打算如何踏平花月楼?”

息摩崖摆摆手:“我自有安排,师兄先去探查花月楼的地形。”

傅希言微微皱眉:“这怕是不太方便,我这次出来还是瞒着人的。”他来这里的目的当然是想接触息摩崖对付梦春秋的核心,而不是去当什么探子。

息摩崖嗤笑一声:“有何不方便。你只消在床上骂裴元瑾不经用,然后怂恿他好好学习,他自然就会带你花月楼了。”

傅希言实在没想到息摩崖是这种风格,半晌没说话。

息摩崖暧昧地笑笑:“不要小瞧男人在这种事情上的执念。”

傅希言呵呵了两声。

息摩崖突然换话题说:“听说你们寄宿在城中富商家里?是储仙宫在暨阳县的分部?”

傅希言本来还想着怎么把这个事圆过去,没想到他自己就给出了一个合情合理地解释,立马就认了。

息摩崖微微一笑,笑出了一切尽在掌握的傲慢与自矜。

傅希言心事重重地出了客栈,目光在人群中一转,知道这些人里必然有段谦的眼线。不过无妨,东西已经到手,现在是段谦那边付出比较多。

根据沉没成本效应,付出多的人在这场交易中的容忍度会更高,如果取消交易,那自己纯属空手套白狼,想来段谦不会那么傻。更何况,储仙宫少主这面金字招牌,多少还是让人有些信任度的吧。

傅希言向路人问了路,也不管后面悄然跟上来的眼线,大摇大摆地朝着花月楼的方向走去。

既然息摩崖让自己去花月楼,那就随他的意吧,反正,他也有些好奇银菲羽这位师叔,若是能与她提前见上面,那段谦付出的成本就更高了。

花月楼的业绩在暨阳县,只能算中游,老板似乎对赚钱这件事并不积极,有许多上年纪的,已经接不到生意了,也在养老混日子。

白日里,花月楼门还关着,熄了烛火的红灯笼在日光下看,蔫得提不起神。

傅希言在四周绕了一圈,发现周围都是平房,这楼独高,像是个瞭望台,站在楼顶可以将整个暨阳县收入眼底,而且附近树木极少,屋檐也不宽,除非是小桑小樟这样擅长隐身的武者,不然很难在对方眼皮子底下潜行。当然,花月楼开门做生意,真要行刺,扮作客人大摇大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