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1 / 2)

黑泽阵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的确对赤井秀一有着执念,对于一个和自己很相似的敌人, 无论是哪个傲慢的家伙都会非常厌恶。

但是他更讨厌赤井秀一成为自己的弱点, 比如无论提到什么,只要和赤井秀一有关他都会提起兴趣,放下手头的事冲过去, 那像什么话。

额头青筋反复暴起,黑泽阵脸色更是黑到让旁边的鱼冢感觉车内凉飕飕的, 脊背上流下一道道冷汗, 他觉得可以车内空调可以不用开了。

糟心到不行。

鱼冢本来以为上次被设计当做诱饵过后能过上平静的生活,结果就是根本没有。

不仅没有, 还比之前更糟糕了。

因为大哥的心情不好, 他的生活就很糟糕。

自从上次被那个臭小鬼设计以后,大哥心情就非常郁结,他是反应有点慢, 脑子也不算灵光, 但是他不傻啊,最近大哥频繁接电话, 甚至让他去准备更多的假身份, 还有各种安全屋。

总觉得好像要再次更换身份了。

今天他们原本是准备去乌丸集团那边参加什么会议的, 现在中途却要改路, 换个目的地,这未免也太不正常了。

难道说大哥和乌丸集团的合作要结束了吗?那么平静的生活也要没有了?

在鱼冢心里, 对很多东西都有个排序,第一是大哥, 第二是自己, 第三就是平静的生活。

但是现在看来动荡是不可避免了, 难道是因为上次大哥失联的那几天发生了什么?

鱼冢脑子里有各种猜想,但是一句话也不敢问出来。

“你有什么想问的?”黑泽阵握紧的手上有着青筋偾起,他今天穿着一套米色英伦风的正装,本来领带应该被好好系着的,但是因为刚才愤怒挂断了电话,领带也被气得扯乱了,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没什么。”鱼冢决定不去触这个霉头。

黑泽阵手指穿梭在领带上,重新系好,好像愤怒的情绪也如同这条领带一样被整理好了。

“接下来乌丸莲耶估计会和早见企业联手,目标是铃木集团,所以,别让早见飞鸟真抓住你什么过失,你离他远点。”

黑泽阵很清楚这次会议要干嘛,要谈些什么,哪怕不是因为别馆的事情,乌丸莲耶蛰伏这么多年,也准备卷土重来了。

估计乌丸莲耶也等不及那个什么永生不老的技术了吧,所以打算哪怕是死,也要拉着当初排挤攻击自己的铃木集团一起下水,我得不到的,我的敌人也别想得到。

乌丸莲耶本人也是老了啊。

所以如果鱼冢在这种时候给自己找出什么事,那黑泽阵是真的会考虑要不要把这家伙给丢了。

鱼冢听出了大哥嘴里的威胁与警告,和小鸡啄米那样点点头。

这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忍着了。

“……可是,大哥,那个小鬼目的不纯,心怀鬼胎。”他还是艰难地开口提了一嘴。

黑泽阵呼吸一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家伙目的不纯,说到底他和这个世界任何一个人目的都不一样,早见飞鸟那家伙完全就是个疯子,对于自己不在乎的东西,更是疯到离谱。

但是鱼冢怎么会知道他目的不纯?能感觉到?他疑惑了一秒,然后又把自己的猜测甩到一边,脸色更难看了。

因为鱼冢斟酌着开口:“那个小鬼完全是把大哥当小弟来使唤了。”

指望鱼冢想到那种东西,他才是离谱。

“闭嘴。”

不过好在这种低气压的氛围很快就结束了,在黑黢黢的天色下,黑泽阵单手插兜走下车。

这是一片废旧码头,暗蓝色天幕下,海水正在涨潮,雪白的浪花从幽蓝的海水里翻涌出来,拍打在附近的岩石和废旧器械上,带出泡沫和咸湿的腥味。

不是海水的腥味,是血液的味道。

而且,可以说一片狼藉,不知道的以为这里死好几个人了也有可能。

鱼冢下意识摸出枪,整个人戒备起来。

黑泽阵皱了皱眉,他看到昏暗天色下的轿车,穿着一件被血染得乱七八糟的花衬衫的少年坐在车前盖上,偏长的额发在海风里一起一落,露出半垂着的眼眸,身上每一根线条都随着风在晃动。

“我有在乖乖等你哦,那家伙就是今天在游乐园制造恐怖袭击的人,好啦,犯人交给黑泽警官了,赤井秀一的行踪你要吗?趁现在他还没发现发信器的事?”

早见飞鸟抬手和对方挥了下,他发梢袖口还有点湿,脸上和手上异常干净,看来是刚用海水简单清洗过。

黑泽阵挺拔的身姿站在稍远的地方,他抬了下手,让鱼冢去检查那边已经被丢到一边的家伙,身上的绳子被血液浸湿,缠得极紧。

鱼冢呼吸一滞,对于这副被虐待后的惨样,还有一嘴血沫,他很难形容到底哪个才是反派角色。

“还有脉搏呼吸,没死。”

“那是当然,我可是手下留情了,毕竟死了未免太便宜对方了,不过黑泽警官这身还挺好看的,总是看你穿黑色,今天这套很不错。”早见飞鸟笑着夸奖对方,他伸了个懒腰,从车前盖上跳了下来。

“呵,恭维的话免了,赤井秀一的消息给我,这家伙我会替你送过去。”

黑泽阵很清楚对方是想让自己来给他收拾后面的烂摊子,早见飞鸟不想牵扯到早见企业来替自己收尾。

鱼冢听到大哥的话,眼皮狠狠一跳,他扫了下和垃圾一样的人,这沙子泥土的,这血液碎骨的,自己的车还能要吗?不对,自己这身衣服估计也不能要了,哪怕是后备箱都得洗好久吧……

早见飞鸟点点头,给对方发了个东西过去,然后就看着鱼冢苦着一张脸开始了搬运。

“鱼冢先生真听话啊,任劳任怨的。”他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