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五十九章(1 / 2)

分了银钱后, 众人拿着沉甸甸的铜板各回了各家。

伏安和伏宁两兄妹正趴在祖母的床上,两双脚丫子往上翘着,一晃一晃的。

两双轻晃着的脚丫也显出了他们现在的喜悦。

兄妹两人都在数着自己面前的十枚、二十枚的铜板。

伏安数了自己的, 再看向妹妹的。

妹妹数一枚,他帮忙喊出声。

“八文,九文, 十文……”

数完之后,伏安发现自己好像比妹妹多了十枚铜板。

他看了眼前的一小捧的铜板,又看了眼妹妹面前的铜板。

犹豫了一下之后,从自己的铜板中数了五枚放到了妹妹的铜板中。

伏宁睁着一双茫然的大眼望向哥哥。

伏安说:“哥哥十五枚, 妹妹也十五枚, 这样我们就有一样多的铜板了。”

伏宁闻言,想了想后,顿时对哥哥露出了灿烂的笑意。

罗氏看着床上的充满童真的孙子孙女,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她看了眼手中的两串铜板, 沉思了片刻后, 还是把这两百多个铜板与之前六娘给自己的二十枚铜板藏到了一块。

她不过是个老太婆了,也用不到几个银钱, 还是先存着,二郎夫妻用到银钱的时候再拿出去吧。

再说伏震把银钱全部都拿回屋中后, 夫妻俩静静地看着床榻上的一千多文钱。

不知过了多久, 伏震才回过神来, 开了口:“我们还七百文给弟妇,留下大概五百文,你看怎么样?”

温杏愣了愣, 她疑惑道:“要留这么多吗?”

伏震与她解释:“毕竟先前家里的油盐米和菜, 还有衣服都是弟妇的银子买的, 我们自然也不能以还钱为借口来继续花弟妇的银钱。”

温杏也反应了过来,应道:“是呀,安安宁宁还要养,阿娘还要孝顺,我们得留一些银子才成。”

伏震看了眼那张摇摇欲倒的竹床,补充道:“还有竹床要换。”

温杏看了眼竹床,想起那晚的事情,不禁又红了脸。

他真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嗔道:“你别说这件事。”

伏震暗叹了一息。

虽然不许说,但还是在心底想了这事。

——伏宁还小,可伏安大了,还是要有自己的屋子的。

隔壁放药材的屋子现在清空了,估计暂时也不会有太多的药材堆积,或者可以让儿子先在那屋住个几日……

因伏震本就是喜怒不怎么形于色的,所以温杏也不知丈夫心里头有那么多的算计。

她收起羞赧的心思,蹲下身子数铜板。

铜板是一百文一串,夫妻俩也不用细数,直接取七串就好。

拿了七串钱后,温杏看了眼还剩下的银钱,约莫五百文钱。

她依旧觉得不真实。

“大郎,我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你要不要掐我一下,看会不会疼?”

伏震看了眼妻子那细胳膊细腿,心道要是真掐的话,还不得肿了?

他叹了一声:“没做梦,我们再也不用担心有上顿没下顿了,更不用担心户籍的问题了。”

温杏还是觉得不真实,她伸手掐了掐丈夫,满眼期待的问:“疼吗?”

……

毫无疼意,只觉得有些许痒意的伏震:……

但为了不让妻子继续追问,他面不改色地点头:“疼。”

温杏这才放心了,然后和丈夫拿着银钱去找弟妇。

虞滢把入夜之前的那点旖旎气氛抛出了脑后,与伏危说之后的想法:“时下也没有药商要我们的药材,但草药还是要采的,囤着也是可以的,但肯定是不能采得那么频繁。”

现在虽有一点小钱,可也支撑不了收购大批的药材。

伏危知晓她囤药材是为了有备无患,倒也认同:“那你呢,后边想做什么,做面膏吗?”

虞滢点了头,说:“我先尝试一下,做一些看看情况,我在罗掌柜那处卖了两斤的药材,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做许多的面膏了,也不会存货太多。”

虞滢不敢贸然一下子存太多的药材,毕竟这些药材太贵了。她卖出去也不过十五二十文一斤,再买进就要四十文一斤,太贵了。

伏危:“稳妥些总是好的。”

想了想,他提醒:“今日收药材时,我在窗户看到了院子外头有许多的村民,他们亲眼见到伏家卖了这么多的药材,毕竟一人富贵千家怨,你且小心些。”

虞滢想起今日的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神,心头也是愁思万千。

这时,大兄大嫂正好寻来,说要还钱。

在房门外,两人把银钱还了,正要走的时候,伏危忽然撑着拐杖走到了门口。

他问:“大兄大嫂可方便进来说几句话?”

夫妻两人点了头,入了屋中后,伏危不疾不徐的放下拐杖坐了下来,再而徐缓的说道:“今日之后,村子里头都知道我们伏家赚了银子,也帮了何家和宋三郎,这之后村民的心底肯定会生出许多的不平衡,麻烦也会接踵而至。”

伏震说:“那最近我警惕些。”

伏危却道:“这是一点,另一点便是会有许多人会来帮忙或是借银子,大兄大嫂帮还是不帮,借还是不借?”

伏震默了片刻,而后如实说:“若是像宋三郎那样的关系,我大概会帮忙,但也止于力所能及,更何况在这陵水村,我也就是与宋三郎和何家的关系紧密一些。”

温杏也忙摇头,说道:“我也不会。”

伏危闻言,而后道:“但难免有人生出怨恨之意,所以先稳住他们,就说等之后谈到更大的买卖之时,便从他们那处收草药。”

伏震点了头:“那便这么说。”

伏危再而嘱咐:“田地那处也多巡一巡,必要的话,在田地那处搭个茅草屋,几家轮流去看守。”

伏震听到二弟这话,心里也明白有些人在困境之中久了,早已被磋磨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