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
“进。”
霍温拿着文件袋，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他把手里的文件放到盛泽衍面前：“盛总，刚得到消息，张总把手里持有的股份转给了那边。”
“盛平出价多少？”
“三亿。”
盛泽衍推了推眼镜：“明明没有我们出价高，张总怎么会跟他签合同？”
“张总他小儿子惹了点事情，以摆平这件事为条件，才答应三亿卖出股份的。”
“你什么时候跟我汇报还要兜着圈子了？”
霍温知道他是责怪自己不直接明说，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这才道：“张总他小儿子好像在学校里强奸了个女孩，媒体那边一直是盛平比较有手段，就把这件事压下去了，现在那边的股份算一下，应该比我们手上持有的要高……”
盛泽衍从椅子上站起，望着窗外灿烂的阳光，沉默片刻。
“把这件事爆出去。”
“盛总，这会得罪张总啊，而且咱们这么咄咄逼人，是不是不太好？”
现在盛平跟张总的合同都已经签完了，再把这件事爆出去没什么意义，根本没办法再从盛平那边把股份抢回来。
而且俗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盛泽衍如果把这件事爆出去，张总的儿子出了事情，指不定会怎么记恨他们，而且这无疑是告诉其他股东，如果跟盛平合作，下场就会这么惨。
大家都是商场上混的，要个面子，这么强势不留情面的行为，肯定会引起其他股东的厌恶。
这岂不是杀敌一百，自损一千吗？
盛泽衍转过身，语气冷静的泛不起一丝涟漪：“我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吗？”
霍温也知道自己多嘴，连忙低下头：“对不起。”
“出去吧，按照我说的做。”
霍温见他意已决，不再说什么，“是。”
盛泽衍坐回椅子上，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霍温的担忧，他其实都想到了。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没有盛平底线低，也没有那么不择手段。
*****
盛泽衍生日前一天，舒宁宁换好衣服，到了约好的餐厅，跟顾宴恺吃午饭。
这是一家高档西餐厅，占地很大，技艺精湛的小提琴手在中央演奏着优美的乐曲，氛围很好。
为了不迟到，舒宁宁提前了十五分钟到，可没想到顾宴恺比她到的更早。
“来了？坐吧。”顾宴恺十分绅士的帮她拉开椅子。
舒宁宁坐下，抱歉笑了笑：“没想到你会比我先到，你没有等很久吧？”
顾宴恺在她对面坐下，“放心，我也是刚到不久，这个餐厅是套餐制，我已经点好了，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
“你之前说你是设计学院的学生，今年是大一吗？”
“不是，已经大三了。”
“看不出来，看起来年纪很小。”
舒宁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次西装的设计，你说是卡瑞亚的衣服给了你灵感，是他们的冬季新品系列哪一件啊？”
“就是他们新聘的那个神秘首席设计师，Harold主推的那套衣服。”
顾宴恺笑容里多了几分深意，“确实，那套衣服还不错，可很多人都说秋季他出的那套k系列不怎么样。”
“有吗？我觉得设计很好啊，自然清新灵动，卡瑞亚若不是想换风格，就不会换首席设计师了。”
顾宴恺耸耸肩：“承蒙抬爱了。”
“啊，你说什么？”舒宁宁没听清。
“我说开始上菜了。”
顾宴恺看着不远处端着托盘的服务员。
这西餐厅上菜很讲究，一道一道的上来，先是前菜，之后才到正餐，最后还有甜品。
这次的牛排是五分熟的，舒宁宁吃不太习惯，尤其看到那个血水，她更是想吐。
忍了一会，她还是忍不住，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去趟卫生间。”
“好。”
捂着口鼻，她转身离开。
到卫生间干呕了好一会，她才缓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种很强烈的想吃中餐，尤其是辣味的欲望。
走出卫生间，返回的路上，透过一堵半人高的装饰墙，她看到了不远处那个有些熟悉的背影。
大叔？
揉了揉眼睛，她确定自己没看错。
盛泽衍对面是一个年轻女人，性感的大波浪卷下一身吊带红裙，双腿交叠，半撑着脸，眼神有些迷离。
舒宁宁攥了攥衣角，还是转身离开了。
“我还以为盛总约我出来有什么事情，原来是为了股份。”
面对女人的媚眼攻势，盛泽衍没什么表情：“这些股份你握在手里也没用，不如卖给我。”
见他不为所动，女人坐直了身子，稍稍正经了些，“可是你父亲那边出了这个数呢。”说着比了个手势。
“我出双倍。”
“盛总果然够爽快，不过……”女人眼神带上几分嗔怪，“也够无情。”
“考虑好的话，随时给我回复。”盛泽衍依旧波澜不惊。
“好吧，祝我们合作愉快。”女人朝他伸出手。
盛泽衍看了一眼那双纤细的手，拿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杯子，“合作愉快。”
女人看着自己伸在半空中的手，无奈的叹口气。
不愧是无数名媛挤破头都无法靠近的盛泽衍。
真是一星半点的机会都不给。
*****
回到自己的座位，舒宁宁还有些恍惚。
顾宴恺察觉她的走神，问：“怎么了吗？”
舒宁宁摇头笑笑：“没什么。”
低头一看，那份牛排已经不见了。
“我退掉了，看你好像吃不惯。”顾宴恺朝她笑笑：“给你换了份意面。”
舒宁宁松了口气：“谢谢。”
服务员很快把意面端上来，舒宁宁这才有了点胃口，拿起叉子继续吃起来。
而她并未注意，她身后不远处，盛泽衍看着这一幕，推了推眼镜。
霍温在车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