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牧宫行刺(1 / 2)

当天晚上,夏桀来到长春殿。

妺喜知道夏桀心情不好,就亲自张罗宴会、安排歌舞、俳戏、杂耍给夏桀解闷,还特地让十二虎姬穿上铠甲、拿起兵器,表演了一段“夏后开武”,也就是“夏后破阵乐”,以壮声威。

夏桀在酒色歌舞声中又忘了烦恼,开心起来,当晚就住在长春殿中,和妺喜重叙夫妻旧情。为了报恩,妺喜还特邀了蛟妾来陪侍。

蛟妾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但这事儿也是她渴望的,能重新得到君上的御幸,自然很高兴地接受了。

蛟妾觉得应该让夏桀、妺喜夫妻再好好叙谈叙谈,事毕就起身告辞走了。

夏桀、妺喜互相拥抱,诉说着衷肠,恩恩爱爱,缠绵不已。

夏桀睡了,可妺喜仍然激动得睡不着,在玉床上抱着朝思暮想的君上,依偎着,抚摸着,偷偷哭了大半夜。

***

这么安定的日子只过了八天,是暴风雨到来之前的暂时宁静。

首先是夏邑也出现了异象:连下了两天“血雨”,整个夏邑的建筑上、树木上、道路上到处都红呼呼,街道上流淌着红色的水流,还带着一股难闻土腥味,看着让人心惊胆战的,就是《尚书中候》里说的“夏桀将亡,天雨血。”

但是现在夏桀也没有眡祲官可以问了,把几个巫师叫来问是怎么回事?

巫师们不懂,但是他们有书,搬出来查查,查到《天镜》这本书,里面说:“天雨血,是谓天见其妖,不正者不得久处其位,兵起君亡。”

巫师们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事儿,都胆战心惊的,想了想,没敢对夏桀说实话,就编谎说:“这两天是上帝屠龙之日,伤龙逃之而死,故天雨血,不足为怪也。”

夏桀把“伤龙”听成了“商成”,也就是商汤,大喜:“天诛商成,是助我有夏灭此贼子,予一人何忧哉?”

巫师们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多说话。

接着战争就来了。

到了第九天上午,商师就开到了夏邑西郊,六万大军兵分四路,把夏邑四门围得铁桶一般,水泄不通。

商汤带领的商师主力果然是主攻西门,所以夏桀就亲自出马,带着群臣众将登上西门的崇墉,指挥防守。

商汤在军前誓师:这是最后一战,暴君夏桀的末日到了,只要攻克了夏邑,消灭了昏君暴王,就会天下太平,黎民安康,享永世太平!要求全军不遗余力,全力攻城!

商师在城外架起了四百多架大架砲车,把军队分成多个梯队,在护城河上用土袋垫出多条道路,士兵举着盾牌,抬着长梯,在弓箭手和砲车的掩护下,猛烈攻城,而且不分昼夜。

商师箭矢蔽日,砲石飞空,夏邑城头上也是箭矢、长矛、灰瓶、砲子、滚木、礌石、火轮、沸汤密如雨下,城上城下伤亡交坠,尸体堆垒。

在商师猛烈的攻击下,箭矢把城墙射得如刺猬一般,靠近城墙的街道和建筑物上也落满了箭矢,象成熟的庄稼地。

更可怕的是商师的大架砲车把上千枚火弹射在城墙上和城内,城墙、城内火焰飞腾,许多建筑物被烧着,火势蔓延开来,浓烟冲天,晚上照亮了夏邑四周的天空。

夏邑军民全力防守,战斗极其惨烈。好在他们是防守,伤亡比商师要轻得多,可也是死伤枕藉。

就这么着,商师九百多个方国、部族组成的联军疯狂地攻城,后来又有许多方国部族来增员,其实很多都是想攻进夏邑去捞上一票儿,结果攻城的方国达到一千五百余个,十万多人。

整整狂攻了十二天,伤亡过万,城下尸体堆积如山,耗费箭矢、砲弹无数,冲城的冲车、巢车被击毁了三百多架,简直是损失惨重,可是巍峨高峻的夏邑岿然不动。

商汤惊呆了,他没想到,最后这一步这么难走,真是行百里者半九十,夏邑真的是固若金汤,牢不可破。

伊尹建议,暂时撤兵,围困夏邑。

夏邑人员众多,夏师的粮草储备在鸣条之战的消耗过大,城内肯定储备不足,只要困上一个月,夏邑就得象有仍一样,不战而降。

商汤采纳了伊尹的建议,暂时撤兵,分派兵力,四面困城,把夏邑牢牢围住。

可围困了不到十天,就接到探报:东夏派出了五万援军,已经沿着黑水南岸向西夏这边开拔,再有十多天就能赶到。

商汤吓了一跳,如果东夏的援军到达,那自己的日子可又艰难了。

因为那十多天的攻城,商汤发现夏邑军民心很齐,不顾生死地守城,浴血奋战,给商师造成了极大的伤亡,这种情况可太可怕了;如果东夏援军赶到,和夏邑的军民齐心合力,商师可能就一夜回到解放前。

想到这些,不由地忧心忡忡。

***

在夏邑军民的全力防守下,付出了巨大代价,终于把夏邑暂时守住,商师退却了,停止了攻城。

商人不攻城了,反而弄得夏桀精神紧张,在他心目中,反贼亳子成汤奸诈狡猾,不攻城必定在想别的阴谋诡计,不知道还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不敢懈怠,仍旧每天昼夜巡视,仔细布防。

紧张了八九天,终于绷不住了,派了几个探子深夜缒出城去打探情况,还真打探到了,商师因为伤亡惨重,攻城用器丧失殆尽,暂时围而不攻,等待后援。

夏桀顿时释然,高兴至极,下令在牧宫大室大摆夜筵,大宴群臣三天,歌舞欢庆。

就在第三天的晚上,夏桀又在大室摆开了宴席宴请群臣众将,为了显示隆重,特命元妃妺喜和蛟妾陪着自己宴请群臣。

群臣轮番起身行觞,给夏桀、妺喜敬酒上寿,对胜利表示祝贺,夏桀十分痛快。

宴席进行到戌时之末,又一轮歌舞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