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3)

桓娘来到房中时,宋拟才正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娘子起得好早。”桓娘抱着件衣裳走进来,微笑地看了看宋拟:“听芙衣说昨日给娘子的衣裳大了些,我着人给娘子做几身吧?”

“不麻烦了,过会我自己出门买。”宋拟笑着,目光落到她臂弯处鹅黄色的披风上,微微一凝:“这衣裳是?”

“这是将军让我交给娘子的,说是娘子落下的。”桓娘将它递给宋拟,感慨道:“原还在猜是哪位侠士救了将军,不想竟还是娘子,娘子可成了将军府的大恩人了。”

披风上的绒毛柔软又温暖,正是宋拟先前披在裴珩身上的那件。

这件衣服价格不算低,宋拟当时还有些肉疼来着。

没想到裴珩没把它丢了,宋拟心里升起几分惊讶。

桓娘又道:“本来应该换新的给娘子,但听说娘子家中遭了灾便想着拿来应急也是好的。”

“桓娘别说,外面天寒地冻我正差这么件挡风的,”宋拟笑着将衣服收好,想起软榻上还放着裴珩的大氅,便顺手撩过来递给她:“差点忘了,这是将军让我转交的,恐怕得劳桓娘清洗一番。”

桓娘看到大氅,脸上顿时浮起几分无奈,她接过来抖了抖:“不瞒娘子,这衣服我刚差人洗过一次,瞧着也是干干净净,不知何处惹了将军不舒服,宁可多受次风寒的苦痛也不愿穿着回来。”

“裴将军得了风寒?”宋拟讶异道

“是啊,昨晚回来就一直在咳,原本伤就没好.....”

桓娘皱着眉,满脸的担忧,又道:“这衣服既在娘子手里,娘子可知它昨夜究竟如何惹了将军不快?若是知道,可否告知奴婢一声,奴婢以后也好避着些。”

看着桓娘自责的样子,宋拟莫名心虚起来:“或许并非是这衣裳的问题,将军感染风寒是因为昨夜他把这衣裳给了我。”

桓娘一愣,表情忽然变得不可捉摸起来:“娘子说真的?”

“嗯...?”

这惊诧又带点兴奋的语气让宋拟顿时反应过来桓娘误解了她和裴珩的关系。

尴尬地摆了摆手:“将军只是怕我耽搁追查细作的进程,没有别的意思。”

桓娘却更加惊讶地打量了宋拟两眼:“娘子还能追查细作?”

宋拟哭笑不得:“不然桓娘以为将军为何带我回来?”

裴珩曾经和桓娘说过宋拟是来帮忙的,但桓娘心里一直误以为是裴珩面皮薄,所以套了个将人带回府的幌子,谁料竟真只是她多想。

桓娘在心底里暗暗失望,她还以为自家将军终于开窍肯纳人了。

“娘子瞧着文气,不想还有追查细作的本事是奴婢眼拙。”桓娘依旧客客气气

宋拟淡笑不语。

芙衣在这时进来传话,说是岑晁在回廊下等她。

想到昨日提过要去火药司的事情,宋拟带上披风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岑晁见到她来张口便道:“裴珩病了,今日由我带你去火药司,可有要准备的东西?”

宋拟点头:“火药司人员繁杂,我需得去趟禾丰斋。”

岑晁想起她说过的“引子”,颌首道:“既如此我在门口等你。”

“不必了,”宋拟抖开披风系上,走到他身边:“现在就可以走。”

岑晁回首,笑眯眯道:“不再多穿些?临近年节这几日可是最冷的时候,连裴珩都没受住。”

宋拟张了张手臂,露出藏在披风下的冬衣:“所有的都在身上了,再冷就只好先请岑大人带我去趟成衣铺了。”

岑晁哈哈大笑:“好说好说。”

宋拟又道:“说回来,裴将军的病好些了吗?”

二人走上廊桥,宋拟余光瞥见对面有座精致阁楼,造得比四周屋舍都要高,她下意识往那处看了一眼:“听桓娘说好似很严重。”

岑晁道:“只是风寒倒还好,要紧的是他肩头的伤还没好全,两者一起是有几分麻烦。”

听岑晁这么说,宋拟脸上愧疚之色尽显。

“此事责任在我。”宋拟低低地说。

“不用自责,裴珩底子好,就是多喝几帖药的事,”岑晁侧头安慰地看了她一眼,“而且比起自己,裴珩显然更在意细作,不然也不会让我大清早就赶过来。”

过了廊桥前面不远便是府门,不等他们走近,守卫远远看到岑晁身影就先一步打开了门。

宋拟脑海中却回忆起吴齐之前的话,开口问:“裴将军和细作之间......”

没说几个字,岑晁忽然加快脚步走了出去。门外等着两匹枣红色的马,其中一匹性子尤其烈,将拉着缰绳的侍卫甩得东倒西歪。

“放开缰绳吧,”岑晁对侍卫道,“追尘不喜欢被人拉着。”

侍卫闻言犹犹豫豫地松开手,身体却始终绷紧,不敢有半分松懈,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