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还是毁灭·一(1 / 2)

“妈的,阿努比斯这死狗,以后我再带它出门遛弯我就是狗!”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之中,我骂骂咧咧地想着。很快,我就意识到,我居然还有意识,这是否说明,我还没有死?

我心怀一丝侥幸,身体的知觉似乎在渐渐的恢复。这与我上次陷入昏迷时的感觉并不相同。要说起来或许会更接近以往老人们常说的,鬼压床的感觉。我有着无比清晰的知觉,我能感知到我身上的衣服此时正湿淋淋地贴在我的肌肤上,那种感觉十分难受。

我想起身,却动弹不得。有几个奇怪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可疑地响了起来。

“干得好,阿努比斯,要不是你差点就要赶不上了!”一个略显低沉的男声在黑暗之中想起。

“哼,要不是阿努比斯拖拖拉拉,她早就回去了!”另一个更加年轻的男声不满地抱怨道。

“好了好了,既然人已经回来了,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温柔的女声似乎在从中劝和,不知何为那声音里,有着轻易便能辨别出来的喜悦。

语焉不详的对话让我对自己的处境越发的困惑了起来,但似乎可以确定,我还活着。我松了一口气,但又很快担忧了起来,这些人的对话让我怀疑自己是否是遭到了绑架。可是我一个工资只够自给自足的打工仔,有什么被绑架的价值呢?

然而,很快几个人的对话似乎就推翻了我的猜想。

“哈哈哈哈哈阿努比斯,这只狗长得和你可真像,你装起狗来可真是有模有样。”那个年轻的男声戏谑地说道。

“我是胡狼!胡狼!你再多嘴一句,我就让你也尝尝那个狗粮的滋味荷鲁斯!”另一个暴躁的声音大叫道。

阿努比斯?荷鲁斯?事情似乎因为他们的对话,开始朝着超自然地方向发展着。我又想起了数月之前,我曾做过的那个有关于拉的梦境。

“她似乎清醒了,我去看看。”随着那个温柔地女声话音落下,过了一会,我感觉自己的额头被人用手轻柔地触碰着,一股暖流自头顶传遍了全身。而等到这温暖的感觉消失后,那原本令我难受的衣服,已经重新恢复了干爽。

“我亲爱的孩子,不要害怕,你很会就能恢复知觉了,而迎接你的将是全新的命运。虽然很遗憾我们不会再给予你更多的帮助,但你要相信,阿蒙-拉的眷顾与你同在。”那个声音带着一丝悲天悯人,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我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在和我说这些屁话。这些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不祥内容,让我的心中十分忐忑。什么全新的命运,他们要做什么?!又或者说,他们要把我带去哪儿?心中有一个荒谬的念头一闪而过,又被我压回了心底。

“走吧,我们在现世耽搁了太多的时间。”那个女人再次说到,他们似乎打算将我一个人丢在某个地方。

“真的要把她放在这吗?我还是觉得应当把她带回底比斯去。”被叫做阿努比斯的男人不太确定地说道。

“你要违抗阿蒙-拉的旨意吗?我想既然祂说将这个女人带到这儿,一定有他的深意。”荷鲁斯插嘴道。

几个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直到我的周围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我无助地躺在那儿,虽然暂时依旧无法睁开眼睛,但风声、水声、鸟叫与虫鸣渐渐传入了我的耳中——这说明,我此时正身在野外。

这个认知让我紧张到了极点,若是此时有什么食肉的野兽出没,那可就吾命休矣了。我在心中暗骂那些无良的,身份不明的绑匪,为什么要把我丢在这样危险的地方。

原来那些人口中全新的命运就是在这不知道哪里的野外,沦为野兽的盘中餐吗?

我一边在提心吊胆地努力挣扎,一边在心里将那几个声音的主人骂了一万遍。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皮动了动,力气终于恢复了!我睁开了眼睛,还没来得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我先一骨碌从躺着的草地上坐了起来。

此时大概还是清晨,太阳刚刚自地平线上缓缓地爬上天空,日光并不强烈,但已经能够看清周围的事物。说实话,这样一片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绿洲,让我无从判断自己此时身处何处。

我的背包早就不知在落水时被冲到了哪里,牵引绳还缠在我的手中,不过项圈里空空如也,显然阿努比斯挣脱了项圈,要么淹死在了河中,要么自己跑掉了。我自昨天晚上开始便再也没有吃过东西,此时腹内空空地感觉传来,我知道,自己需要补充食物了。

我开始四处搜寻,想要需要这附近是否有可以食用的野果一类的东西。当然就算做最坏的打算,这边绿地里有一条河,哪怕什么都不吃,光靠喝水,我大概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好活。

也许这一个月,我能遇见别的活人,我乐观地想着。

我的野外生存经验并不丰富,每次不得不在滞留在野外进行考古工作时,工作组都会携带上大量的生活物资。虽然我能够熟练的搭建和拆卸帐篷,也能够使用野炊瓦斯炉为我的同事们做一顿说不上多美味的午餐或是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