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枫杨(3)(1 / 3)

许愿骨 蓝瘦子 2013 字 11个月前

我们天南海北地聊着天,把刚刚的不愉快抛诸脑后。

没过多久,服务员端上鸳鸯锅,菜品一一上桌,摆放整齐。

红油翻滚,辣味扑鼻。

我专注于我的清汤锅,一抬眼,发现她吃得满脸通红,鼻尖冒汗,嘴唇肿得像过敏。

我笑着给她倒了杯饮料。

“你也不太能吃辣啊。”我调侃她,“咱们这点倒是挺像。”

她像只小狗张开嘴哈着气,用手往嘴里扇风,试图缓解辣味带来的刺激。

“确实不能,但我喜欢吃。”

我心血来潮,从红油锅里捞出一个丸子,“我试试。”

下一秒,我也变成了一只张嘴吐舌的小狗,不停地哈着气散热。

我们相视一笑。

我吐槽:“简直是酷刑。”

辣劲儿缓过来后,她又跃跃欲试,捞出几片裹着红油的肥牛卷。

“别吃了,太辣了伤胃。”我好声劝她。

她固执道:“我就喜欢,你不吃别拦着我。”

我一时无言,看着她将那片肥牛塞进嘴里,辣得眼眶盈泪,五官都皱成一团,最后,艰难地吞咽下去。

何必这么虐待自己呢?我不太懂。

我家的饮食一直很清淡,因为母亲肠胃不好,吃一点辛辣刺激的食物就会疼得整晚睡不着。后来,她也是因为胃癌去世。

所以,从小我就明白一件事:要远离那些让你难受的东西,无论是食物,还是人。

当你感觉到强烈的不适时,就是身体在向你发出警报。

可惜人就是这样,越不能做什么,就越想做。

这顿火锅吃到八点多才结束。

我们结账离开。推开玻璃门,冷风扑面而来。

没走两步,她突然大步冲向墙角,躬着腰,捂着胸口,“哗啦”吐了一地。

我急忙追上去,想拍拍她的后背,手伸到一半,又停住。悬在空中,虚握成拳。

最后,笨拙地收回,从兜里掏出餐巾纸。

我耐心地等她吐完,询问:“没事吧?要不要漱个口?”

她摇摇头,用力揉着自己的胃,许久,才发出虚弱的声音:“还真被你说中了,吃辣伤胃……”

我把纸巾递给她,叮嘱道:“你在这儿等我。”

我飞奔到隔壁的便利店买了两瓶矿泉水,又跑到街对面的药店,买了一盒胃药。

等我回来时,她身边多了两个人,看模样像是火锅店的服务员。

其中一人高声嫌弃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吐我家门口,让我们怎么做生意啊!”

我急匆匆赶过去,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门口我来打扫,你们去忙吧。”

我把向榆扶到旁边的椅子上,把水和药塞进她手里,安抚道:“你先休息会儿,喝点水。我马上就好。”

她抬眼看着我,双眸蒙着水雾,涩声道:“对不起啊……”

“多大点事。”我笑笑,转身去店里借来扫帚和簸箕,又去路边花坛里铲了点土。

一顿忙活,终于把地面收拾干净,我回头找她。

她依旧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手中的水瓶已空了大半。

她似乎在看我,可眼神是失焦的,仿佛在透过我,看向另一个人。

我招呼她:“走吧。”

她低着头跟在我后面,一声不吭,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时间还早,按照我们原计划,至少得在街上溜达半小时,把晚餐的热量消耗掉。但她脸色不佳,我也没有心思逛街,便决定直接送她回家。

我们一路沉默,很快到达公寓楼下。

经过门口的菜鸟驿站时,她喊住我:“等等,我去取个快递。”

没等多久,她就满载而归,怀里的纸箱摞得老高,大大小小的有十来个,看起来重量不轻。

我赶紧上前帮忙,接过来沉甸甸的几箱,感觉像抱着两包大米。

进了电梯,我缓了缓气,问她:“都买了些什么啊?”

“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她向我抱歉地笑笑,解释道,“我刚搬来,有好多东西要买。”

终于进了屋,我把纸箱重重搁在地上,支起僵硬的背,来回晃动着酸痛的胳膊。

“辛苦了辛苦了。”她给我倒了杯水,“坐着歇会儿吧。”

“不要紧。”我提醒她,“你先把药吃了。”

她不以为意,从抽屉里找出一把剪刀,“我先拆快递。”

“我帮你拆。”我不由分说夺走剪刀,又拆开药盒,掰下两粒药,“你吃药。”

她瘪着嘴,一脸不情愿,但见我态度强硬,只好服软。

我蹲在地上给她拆快递。

在网购这门学问上,女人绝对是天赋异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