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顾星海忙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嘴。“……结仇是因为女粉丝？”不用那么狗血吧？

彪哥又笑眯眯地摆摆手。“开玩笑开玩笑的。女粉丝是别人为了膈应他们两个故意这么说的。主要还是因为两个人脾气都臭，阿Key觉得Leo算是后辈，对前辈应该谦虚尊敬，可是十几岁时候的Leo比现在还嚣张，就针尖对麦芒，彼此看不顺眼了。”

顾星海脑补了一下比现在的龙灏天还要臭屁毒舌的龙灏天，那的确是太欠揍了，好像有点理解阿Key了……

不过……

她手捧着热巧克力，眸子闪了闪，脑回路绕了一圈不知怎么回事又绕到了女粉丝上，问：“但女粉丝应该也有那么回事吧？”

“是有。”彪哥点头，毕竟那张脸摆在那里，说没有女孩子被脸迷倒也没人相信。“不过他们两个都不是在意这种事的人。阿Key不提，Leo当时就是一个毛头小子，完全没长那根筋。就算三天两头被女孩子表白，他都是掏掏耳朵说店里太吵听不见，他要上台了。女孩子要约他出去，他说要排练没时间。”

顾星海挑挑眉，觉得龙灏天有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嫌疑。

因为想起他在说爱你排练时要自己看着他眼睛十秒，当时她被这突如其来的骚操作撩得有些发懵，过后再回想龙灏天套路她时那自信满满的样子，显然他很明白自己对女孩子的吸引力嘛……

她识人不清，那时候居然就这么被轻易套路了，好丢脸！

顾星海内心小人咬手帕，偏过头去拍了两下脸颊，回过头来又问：“Leo上次还和我说他打架从来没有输过，这是不是真的？”

这个问题不知为何让彪哥好好地想了会儿，然后才皱着脸一副不确定的样子道：“如果拎人家脖领子，摆出凶神恶煞的表情把人给吓退了就算打架的话，那他的确是没输过。”

顾星海眨巴下眼睛。“……什么意思？”

“Leo打架从来没真的挥过拳头，他十六岁的时候就一八五了，提起别人衣领露出凶巴巴的模样就吓回去一半来找茬的人，剩下的一半人，酒吧场子里都有保安会插手解决。酒吧老板知道Leo其实未成年，条件又实在太好不想浪费才留他在店里，所以就不可能让他真的和人动手，万一事情闹大，酒吧里有未成年人还打架斗殴，老板吃不了兜着走。”

顾星海默默举了举拳头：可恶，她被忽悠了……以前怎么没发觉那家伙其实套路还挺多的？

“说起来啊Leo其实一直挺乖的。”彪哥微仰着头想起以前的事忽然感慨道。

“哈？！”顾星海仿佛听到了什么大笑话，把“乖”这个字用在有“毒舌小王子”之称的龙灏天身上？

见她这反应，彪哥失笑，说：“真的，别看那时候在酒吧驻场都是小圈子，可是也没比娱乐圈简单多少，那些小有名气的乐队很多被捧得找不着北，抽烟酗酒都是正常的，吸毒烂——”彪哥一下收了口，本想说滥交，眼前是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他便换了种说法。“和异性关系比较混乱的也有不少。可你看Leo他——”

“我怎么了？”

头顶上突然冒出的声音把两人吓了一跳！

93.

龙灏天居高临下，不知道是因为两人背后聊他八卦被当场抓包了，还是由于这个角度他冰蓝色的眼眸太有压力，总之顾星海和彪哥一瞬间都无比心虚。

“没什么，就是、和星海聊聊以前的事……”彪哥滴着汗支吾解释，顺势往后退走。“我先回房了。”

龙灏天看了看彪哥闪进房门后的背影，又挑眉看了看顾星海。

顾星海抱着越心虚的时候越不能表现出自己心虚的心理建设，佯装淡定地捧起杯子喝了口巧克力。

龙灏天也就不甚在意的样子拿着自己的杯子进厨房了。

他在柜子里翻找茶罐，之前在柯达家顾星海给他泡过的罗汉果不错，他回来后让宋湘和彪哥采购的时候买了点回来，晚上喝咖啡容易影响睡眠，就喝罗汉果泡茶。

顾星海见龙灏天没有非要追问明白的意思，暗松口气，继续捧着捧着热巧克力一口口喝，一边偷瞄龙灏天的身影，心里琢磨着方才彪哥没说完的话。

细想想，这人平时还真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三观也正的很。换做以前她可能还会疑惑，从十几岁起就浸淫在一个复杂晦暗的圈子里，是怎么做到这么“出淤泥而不染”，甚至有时候耿直得过分的？但了解过他的家庭后，似乎也不太难理解了。

有些人即使大半个身体站在阴影里，哪怕只有一扇小窗户，他也总是向阳而生的。

顾星海曾做过这样的假设，如果当年她被留在了父亲身边，她是否也会被洗脑成为一个满脑子利益至上的人？还是心底总会留存住八岁以前母亲留下的那束光？

冲好茶的龙灏天转过脸，顾星海赶紧别开目光，正好热巧克力也喝完了，她起身到水槽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