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扬扬自得地说：“我再出格，也不会比你更出格。有你做对比，我如今在高辛朝臣和百姓眼中好得不得了。”

小夭苦笑，她也隐隐听闻了一些，不少朝臣在父王面前弹劾她，要求父王严惩她，以正礼法。

但父王就如他自己所说，是个很强势的国君，没有人能左右他的意志。他将小夭周全地保护了起来。

“诶？那个公然抢婚的防风邶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阿念往殿门口张望着，一脸期待地问小夭。

高辛王也看向小夭，小夭避开视线，低头闷声道：“防风邶，他……他……死了。”

高辛王和阿念都意外地看着小夭。

“怎么回事？”高辛王脸色严肃起来。

小夭哑着嗓子缓缓道：“他……算是因我而死，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不想再提。”

高辛王看小夭神情黯然，以为是男女私情的纠葛，不再追问，“今晚你先好好休息”，说着将阿念唤到身前，嘱咐阿念好好照顾小夭。

阿念自然知道分寸，点头应下，牵起小夭的手，感受到小夭手心的冰凉，阿念看了眼小夭没吭声，拉着小夭一同告退。

“今天确实挺冷的，你今晚就跟我睡吧。”

阿念带小夭回自己殿里，将小手炉放到小夭怀里，吹灭屋里的紫玉海贝灯。

灯芯冒着袅袅白烟，室内一下子陷入黑暗。

小夭躺在榻上，抱着手炉出神。

阿念钻进被窝里，往小夭身边挪了挪，想要开口，又咬咬牙忍住，可终究抑制不住好奇，直勾勾盯着小夭。

小夭被阿念盯了半天，终是缴械投降，无奈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得了准许，阿念眼里带着激动，小心翼翼的问道说：“你和防风邶是什么关系？你们真的在轩辕城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吗？”

小夭看着绿松窗外的月光如水银一般倾泻到青玉地上，握着手炉子的手紧了紧。

“是不是嘛？好姐姐，你告诉我吧！”

“也不算是。”其实还要更早些。

这是个什么回答，阿念疑惑的拧起眉，“那姐姐喜欢他吗？”

小夭想起防风邶，眉眼不自觉柔和起来，“嗯…大概是，很喜欢，很喜欢。”

心上之人，为己而死。

阿念看着小夭欲言又止，轻轻环抱住小夭，“没事的姐姐，你还有我、父王，爷爷和…哥哥，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手中小手炉的热意，慢慢捂热了小夭的身体，小夭安抚地拍了拍阿念的肩膀，温声道：“放心，我没事的，快睡吧。”

“唔，好。”

月光照着榻上的两人，姊妹俩头挨着头，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