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 / 3)

将李姈送回公主府后已经下半夜。

回到杨宅,见到明玕坐在他房间门槛上打盹,靠着门框蜷成一团。

他走过去明玕还未醒,拍了拍明玕的脑袋,明玕猛然惊醒,叫了声:“公子。”人蹭地站起来,看到杨徹,揉了揉眼睛。

“这么冷,守这里干什么?”

“等公子。”明玕跟着他进门,屋内的暖炉烧着,炉子上的水已经煮沸,明玕忙过去给他倒杯热水。

“公子出门前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小人怕在屋里睡着了,公子叫小人听不到,不能立马过来伺候。”

“下次我午夜还未回,不必守着。我回来若是需要你伺候,自会叫你。”杨徹将手炉递给他,让他暖暖手。

“谢公子。”明玕接过暖炉询问,“公子现在要洗漱吗?”

“不用,你去歇着吧!”

打发明玕后,张延回来。

“那位书生名叫钟粟。”张延在椅子坐下来,喝了口水去去寒气,接着道,“他是寿元府举子,同行的一个举子是他的同乡,一个是何庸,没查出来茶楼中发生什么。”

“文驸马也是寿元府人吧?”

“是。”

杨徹冷笑一声道:“真巧。”

春闱就在眼前,一个即将赴考的举子说出那番话,会因为什么并不难猜。

李姈说这位文驸马之父,曾是一州知州,当年文毅年纪轻轻高中探花,因为长相俊美,当年京中不少贵女倾慕,诗词在闺阁中传唱,平原公主尤为喜欢,便向陛下请旨招为驸马。

钟粟盛怒之下所言,想必是真的,文毅其实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

“公子要继续查下去吗?”张延问。

对方毕竟不是普通官员,乃是皇亲国戚,还是深得陛下看重的驸马。

杨徹犹豫了下,现在距离春闱没有多少天,他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况且去查驸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不想李姈插手,查文毅比查李镒和孙巍危险太多。

“将这个消息告诉秦公子。”

张延有些怀疑:“秦公子会在乎他一个驸马吗?”

“朝中官员他都在乎,何况还是陛下看重的驸马,御史台官员,他很感兴趣。”

过了上元节,春闱几乎就在眼前,朝中官员春闱的各项安排都在紧张筹备中。

正月底所有外帘官全都确定下来,而其中的外帘提调官正是这位御史台文驸马。

外帘官确定后,这些官员的后门几乎被踏破。

二月初朝中关于主副考官和房考官的人选也进入最后选定阶段。

杨徹去了一趟大槐巷,方鉴的小院依旧门户紧锁,邻居说自年前到现在就没有回来。

二月初三,杨徹借着探望理由前往孙府。

孙巍病已经养好,气色红润,他过去的时候孙巍还在看书,神情专注。

见到他,孙巍放下书招呼他到厅中坐。

他留意了下孙巍的举止,虽然有意装出虚弱模样,但是气色不骗人。稍稍细心还能够瞧出并无大病初愈之态。

下人奉茶时,他朝孙巍的手指瞥了眼,指甲扁平无光,是孙巍无疑。

“孙公子果然用功,大病初愈便抱着书求学,在下汗颜。”

“杨解元见笑了。”孙巍惭愧道,“也是病了许久,荒废太多,过几日就要下场了,心中没底,这才临时抱佛脚。”

“孙公子的才学盖京华,何须有此担心,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孙公子大病初愈,如今夜间依旧寒冷如冬,贡院条件又差,在下颇为担忧,今日带了几样补品,孙公子这几日多补一补。”

孙巍忙道谢,无可奈何地叹道:“只能多注意。谁让我这运气不好,春闱前病一场。”说完又颇为庆幸,“好在春闱前痊愈了,若是如今还病着,考场都不能下了。”

“正是。”杨徹附和,“这是仙师保佑孙公子,这科春闱孙公子必然能够一举夺魁。”

两人相互寒暄几句。

杨徹似有意无意笑着说:“自从孙公子病倒,京中就难读到好文章了,不知孙公子最近可有信笔之作,让在下拜读拜读。”

孙巍摆手,“自从病好,手腕力道还不足,没有提过笔。”

“在下唐突了。”

两人说些场面话,并无一句交心,杨徹告辞时,孙巍送他出门。

走出厅堂,杨徹忽然道:“差点忘了件事。”从袖中取出一个符递过去,“这是在下从玉泉寺求的平安符,寺中了慧大师开过光,能够保佑平安。孙公子初愈,希望此符保佑孙公子春闱顺顺利利。”

“多谢,让杨解元费心了。”

走到孙府前院,府中管事匆匆过来回禀:“计大人让公子过去一趟。”

“舅父可说何事?”

“倒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