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仙人给的符文很好用，你按照传授的方式找来药材磨成汁液，然后用笔画在自己的胸前位置。没过多久，暖融融的感觉就充满了全身，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连看璃月的山水都清晰了几分。

荧在收拾篝火，仙人指引的地方比较偏僻，今晚只能露宿在野外。

遗迹里的面粉和胡萝卜还有肉变成了带馅的香喷喷的薄饼，你咬下一口，觉得味蕾被大大的满足了：有这种能打会做饭的旅伴在，陌生国度的经历都变得轻盈动人……

“拉妮，今晚要不要一起睡?”收拾完抱着枕头的荧跑过来找你，双眼期待，“晚上一起说话然后睡觉，就像什么女孩子的夜谈会一样。”

你有些犹豫。战士的神经总是绷紧的，在陌生的环境里，身体反应往往会比意识更快，假如晚上一不小心，用手扣住面前女孩的要害……

“抱歉。”

你说，垂下来脸，“我不太适应太近的距离。”

“这样啊……”

荧失落地收回眼神。她拖着脚回去，最后有些迟疑地对你道了声晚安。

第二日辛苦的开矿在铁锤声里继续，镐子，凿子和铲子也没有缺席。厚厚的石壁阻碍了探视玉石的目光，需要人将其砍开削磨，才能看到它的美。

荧抹抹汗水向下弯腰，她不出声地挥动武器，一下又一下。你在沉思几秒后拿出至冬的通讯装置，一般执行官在外联系属下，用的都是它。

“荧，”你喊了声。发丝被粉尘粘上显得灰扑扑的少女转过脸，问道：“拉妮，要做什么？”

“要是你信任我，”你迟疑道，“我的老手下会在之后找来并接过这里的工作。我们先去继续寻找石头。”

那样就不必这么累了。

“啊？”荧先是愣了下，然后慢慢地、慢慢的呆在原地。她的眼睛一直是那种纯度极高的金绿宝石样的色泽，此刻睫毛缓缓搭落，缝隙流露出一种鎏金似的色调。

“那么我可以见到他们吗？”她说，微微牵动嘴角，称不上一个笑容。然后她努力地吸了一口气，说：“我想更多地了解你，拉妮。”

该怎么去形容这一刻少女的眼神？

你的大脑下意识地陷入紧绷状态。

种种思绪慌忙地流动过，不成体系与逻辑地冲击思考。和荧相处的回忆呼啸而来，你记得和她背对背的战斗，也记得她羞红了脸的样子，而且她说，这就是“缘分”。

......

她知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明白自己的选择是什么吗？

她……

确定真的要和一个隐瞒诸多情况的人，做朋友吗?

“旅行者。”

你低沉地叫了一声。

荧立刻紧张地抿住唇，呼吸放缓，眼睛眨也不眨: 她有种预感，这是一场非常重要的谈话。

要是抓不住，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我不是什么好人。”

你说，语调平静，“未来也无法保证能像现在这样，和你平静，安稳，不冲突地谈话。”

荧的眼睛在这一刻犹如碎掉的琥珀，她吸吸鼻子，说，“你会是敌人吗？你会伤害我吗？拉妮？你难道真的觉得，我会因为这些[未来]就将[现在]抛弃掉了吗？”

“不，你错了。”她说：“我想过很多很多东西，比你想到的还要多。假如真有那么一天......”

她也会……

“……假如你能找到我的任何痕迹，任何破绽，”你打断她的话，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剑鞘：“就随你的意来选择吧。”

这是你最大的让步。

你已经无法习惯和别人完全坦诚相处，失去了开开心心在阳光下奔跑生活的机会。

但……

“然后，请努力地、不要放弃我。”你艰难地，嘴唇嗫嚅着地说。一滴眼泪从金发少女的眸中流下，她看着你。

如此地璀璨。

“因为我想……”

我也想和你成为朋友。

那无法说出口的两个字。

你给我的“勇气”。

☆

站在枫红铺满的山脚下一起看向远方，穿过石门的地界，向西北是无妄坡，向南是一片开阔柔美的荻花洲。

秋末冬初之时，温度已经下来。远处的水景与天边的日光和谐共舞，已经在大山脉里乱跑了半个月的你们觉得目前的开采源头已经足够，遂决定正式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虽然山上的野山楂，核桃，瘦猪肉和金色的鳍鱼都很好吃，”派蒙数着指头说，“可是待久了，还是想睡点柔软的床......对吧，旅行者？”

荧点点头，是的，她感觉自己急需一场彻底的洗漱来放松，最好的选择就是——

“出发！我们去望舒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