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对相柳说：“我要爬树，你抱我到树上去。”

“爬什么树，掉下来怎么办？”

“不是有你抱着我吗？你肯和我说话了。”

“……”

“哎呀，你笑笑，我还是喜欢你对我笑得样子。”

“不笑。”

“笑笑！”

相柳无奈低头看她。

十五眉眼弯弯，“嗨嗨，笑一笑。”

他不笑，也不说话，抱着十五席地而坐。十五窝在他的怀里，手也动不了，腿也动不了，也唯有一张嘴，能说说话为自己解闷。

十五仰脸看着相柳，天边一轮弯月，月亮散发的银银白光顺着树梢层层叠叠洒下来，相柳冷着一张脸，直视着远方。十五看着他如玉如冰的面庞，或许连相柳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他，在月光的衬印下，是那么的好看。

十五笑吟吟说：“以前在朝云峰，奶奶也是这样抱着我，哄我睡觉的。”

相柳还是不说话，手指无意识轻拍着十五的背。

十五眼珠一转，忽然问：“我之前回轩辕看爷爷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人，是防风家的二公子，叫防风邶，长的……和你一模一样，他，是你吗？”

相柳这次倒是说话了，不过还是冷淡淡的，轻瞥了一眼十五，“不是。”

十五不甘心问：“真的不是你吗？”

“不是。”

十五“哦”了一声，抿了抿唇。

“你喜欢他吗？”

十五懵懵抬头，“嗯？”

相柳凝视着她，问道：“防风邶，你喜欢他吗？”

十五噗呲笑了，故意说：“喜欢啊，他这人虽说花心了些，但嘴甜，还讨女人喜欢，曾经教过我几年弓箭，我还没被丰隆刺那一剑的时候，他还开玩笑说‘不如你与那赤水家的公子退婚吧，和我定亲，我带你去吃遍大荒，玩遍大荒’，说起来，我也有三十多年没见他了，按他那性子，估计有我没我都一个样，吃喝玩乐，样样不落。”

相柳说：“你还挺遗憾？”

十五弯唇，“不遗憾，只是吃不到他烤得肉，玩不了他的弓箭，闻不到他头发上的花香。”

相柳忽然站了起来，十五吓了一跳，“你生气了吗？”

“没有。”

“那你干嘛忽然站起来？”

“天暗了，你该睡觉了。”

“……”十五茫然，她就是因为睡不着才想出来看风景的呀。

相柳将她轻轻放到床榻间，拾过被子盖到她身上，坐在榻边为她掖被角。

十五心中一动，睁着湿漉漉，明暖暖的眼睛看着他，“你笑一笑。”

他似是无奈，叹息一声，却低下头，弯下腰，吻了吻她的眉心，在她眼中，绽放柔和地笑容。

十五柔声说：“我更喜欢你。”

相柳温和问：“什么？”

十五弯唇笑着，对他说：“我更喜欢你，我看到防风邶就会想起你，他与你长得像，我看到他笑的样子，脑海中就会想到你，看到他委屈巴巴的样子时也会想到你，看到他鲜活，看到他意气风发，看到他的喜怒哀乐时，我也会想，你如果也能同他一样，肆意的笑，痛快的哭，该多好。”

他很久没有说话，仿佛怔然，面庞只离她一毫之远。

她奋力抬起头，小鸡啄米一样，亲了他的脸颊，胳膊传来钻心的痛，她闷哼一声，又躺了下来。

相柳回过神，捏了捏她鼻尖，说道：“起来干什么，胳膊疼了吧，我看看。”手掌轻柔抚上她的胳膊，输送灵力，用灵力为她缓解疼痛。

十五却感觉此刻无比的满足，闭上双眼，嘴角带着欢悦的笑，沉沉入睡。

……

十五的骨头碎的不是很严重，相柳和璟刚找到她时，双双施了灵力将她的骨头正好。璟走时留下了很多好药，玉山玉髓……大荒内的珍稀药物应有尽有，甚至还有玉山的桃子，十五很惊喜，自从遇到刺杀，她已经三十多年没有吃过玉山上种的桃子。

十五让相柳把桃子冰一下，切开，放到盘子里。十五费力拿着叉子叉桃子，塞到嘴里，边吃边说：“以前每隔一年，我就会去玉山陪伴王母，每日吃的都是万年玉髓，千年蟠桃，那时候，吃的腻了，我还会在凹凸馆里偷偷支起锅子，被王母身边的姑姑察觉，姑姑见怪不怪，只吩咐了人把火灭了，锅子端走，把一本古籍交给我，说是王母奶奶让我把里面的东西全部背会，牢牢记在脑海里，我翻开一看，是外祖父留下的《百草经》”

相柳拿过她手中的叉子，端起盘子喂她吃。十五开心的对他讲述从前：“我日日在屋内研读《百草经》，背会的那一日，王母亲自抽查，我一一答对，王母才放我下山去，我呆的实在烦闷，快快的下山，回到高辛，哥哥问我这次怎么住了这么久，我那时才惊觉，原来我在玉山待了小半年，从春待到了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