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剑(1 / 2)

商烟没想到的是,原来只是想叫淮轲来给顾简搞点什么丹药,让顾简剑法速成,没想到二人在探讨一些她并不太懂的药草、丹药之类的时候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亲的跟亲兄弟一样,她都没见顾简和顾策有那么多话说。

一开始还打算帮大祭司把淮轲留下来,但照这么看,淮轲留不得啊!

顾策是九月中回洪都的,大祭司把顾简拜沈觉为师的事情揽了过去,说是他的安排,顾策才接受。

现在问题是,如何应付大祭司又不让淮轲留下来呢!

“白虎啊白虎,还是你好!”商烟在虎居里,穿过白虎的铁笼子,双手伸进去抱住白虎毛茸茸的头,一个人感慨。

新年过后,淮轲离开洪都,商烟没有替大祭司叫他留下来,但大祭司好像意料到了,也没有询问商烟,商烟又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春时,商烟的生辰一过,小昭就从定都山回来了,一年不见的两个人高兴的不行,商烟都十五岁了还像小时候一样,高兴极了就蹦蹦跳。但小昭时刻注意昭女的规矩,没办法表现的太激动,等到了内殿,屏退左右,两个人才一起蹦蹦跳。

沈觉于年底回了扬安沈氏族,原本开春就要回洪都的,但当年他找萧然比剑之前籍籍无名,萧然本可以不理睬他,却还是认真同他比剑,萧然落败之后,请求他每年二人比试一场,他答应了,所以今年这场比试耽误了他回洪都。

六月末,在炎热的夏季沈觉才迟迟回到洪都。

小昭没见过沈觉,但听商烟说了无数次,那天他从晚照宫外回来,就见一人打坐在玉槐树下,身边立着一柄震人心魄的长剑。

正值下午日头灼人,虽然沈觉在树荫之下,但小昭看他额头汗流不止,于是自作主张上前,拿着圆扇为他扇风。

按理说,生人靠近“苍决”会自动护主,可小昭靠近,“苍决”毫无反应。

沈觉运功完毕,睁开眼时,看见了身侧的小昭,恰逢头顶的玉槐树叶落了一片下来,打了一下她的额头,她下意识偏头去避,正好错过了沈觉的视线。

小昭手里的圆扇明明已经因为避落叶而停下,但沈觉还是感觉到一阵微风拂过心上,他好像还听到了楼角之处悬挂的惊鸟铃的响声,平时并不在意,今天却觉得是因为清风徐来,惊鸟铃也觉得高兴才响动。

“沈觉师父!”小昭见他睁眼高兴的唤了他一声,“我是殿下的小昭,之前去了定都山,还不曾见过沈觉师父呢!”

沈觉回过神来,“小昭……你怎么在我身旁?”

“我见沈觉师父打坐运功不太舒服的样子,所以自作主张靠近为沈觉师父扇风,是不是我这样打扰到沈觉师父了!”小昭惶恐。

沈觉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小昭此举对我助益许多。我前些日子比剑受了点伤,本以为好了,不曾想运功的时候岔气了,这才树下打坐。”

“沈觉师父没有告诉殿下嘛,可以请殿下让太医来给沈觉师父看的!”

“不用不用,打坐运气一下就好了!”

“噢!”

此后,沈觉便总是在树下打坐运气,“苍决”立在身侧,小昭空闲是就会去为沈觉扇风。

商丽人的寿命漫长,王宫里的日子虽然枯燥平淡,但商烟喜欢的人都在身边,也不觉得难过,一晃又两载。

“殿下,不好了。”小昭急匆匆的从外小跑进殿内,也顾不得仪态规矩。

“怎么了?”

“西岭驻地大人尉齐大人急传策报,称现下民间传言,当年顾氏族被查抄是因为顾言想要谋朝篡位,现在西岭子民万人血书,要求清理顾氏族宗地!”

小昭说完,看向身边的顾简,他的脸色瞬间冷下来。

“帝父怎么说的,太傅又怎么说?”商烟问道。

“陛下没有说话,下文大人也没有。但大祭司得知消息后立马上了大殿,似是有些怒气。大祭司说,顾言及顾氏族当年间接破坏了与异国和谈,这是当年就举国通报过的,如今来翻旧账的人,是想打陛下的脸!而且顾氏族先祖跟随言尊出征多年,为国捐躯,顾言的名字也是因此换来!罪人的罪责不可更改,先人的功绩就可以随意磨灭吗?”

小昭说完,殿内迎来一阵长久的沉默。

“阿烟,我想回家!”顾简看向殿外的玉槐树,它曾经长在西岭,他曾经也长在西岭。

“好,我们回家。”

商烟请命代帝王巡国,前去西岭平息民愤。

这是商烟第一次离开洪都。这是顾简从到洪都,到罪廷,到晚照宫这四年第一次见外面的世界,他像极了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飞鸟,被囚禁在井底的青蛙,直到他们的车架驶离洪都,他才敢相信自己无限接近自由了。

陪同商烟巡国的是一文一武两个大人和一千精兵,然后是顾简、小昭和平时侍奉她较多的四个平昭。

商烟离宫那日帝澜万分不舍,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