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楼近处的算命摊(1 / 2)

谢祗白命人整理了行装,朝着恒山河而去,途中遇上了太子太傅,隔的很远,谢祗白能认出他来,全靠孙太傅那标志性的白发,明明才四十岁出头,偏就这般显老。

孙太傅向来清廉,旁人得了高位,一改家中境况,可他却是不同,散了家财,日日在麒麟街摆着算命摊子。

谁能想到这人是当朝太傅呢?有太傅府不住,偏要在冬日摆个摊子。

“小卓子,上次孤赔他的银两,他可用了?”

“孙大人买了些酒食,余下的都散出去了。”

谢祗白叹了叹气,这人不图什么,只看中自己的收藏书册,偶尔摆个算命摊,南秦就属他最疯。

“明儿去太傅那弄几本书来。”谢祗白对着马车外头的人吩咐道。

“殿下,您不会是又要撕孙大人的藏书?万一陛下知道,又该说您不学无术。”

自谢祗白入主东宫,一直是卓公公照料,他自是忠心奉主的,太子明明勤学的很,偏要这般做事,让人误会了他。

谢祗白倒是不在意他人如何看,只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叹道:“记得选几本太傅有余本的书,莫要拿了他的孤本,不然他怕是不愿做孤的夫子了。”

卓公公也知孙太傅古怪,太子殿下仁善,为助孙太傅,却差了自己的名声。

“殿下,您入宫迟,皇子中二皇子与六皇子的声望更甚于您,自从传出您撕孙太傅的书后,大臣中已有人偏向了那两位。”

谢祗白毫不在意,他淡淡收回目光,说道:“孙太傅一人可抵上百人,孤只希望他别饿死就行,明日多撕几本书,他一生气,孤赔他银两,他便会自个用了,全当给他的书报了仇。”

卓公公劝不动太子,正踌躇着,却见孙太傅的算命摊前,出现了祝枳浅的身影。

“殿下,孙太傅摊位前坐着的那位,好像是……是祝家小姐。”

谢祗白来了兴致,抬眼望去,只见祝枳浅坐在孙太傅的摊位前,正说着什么。

“孙大人。”

孙太傅的算命摊子是闲摆着的,从没人过来,今日来了一位姑娘,他惊奇之下,只觉眼前人有几分熟悉,一时间也记不起在何处见过。

“姑娘,我这不算命,摆着装装样子而已,你去别处吧!误了你的时辰,还望勿怪。”

“孙大人,我此来不是为了让你算命。”

祝枳浅拿过案上的占卜工具,装模作样的摆弄了一番,又道:“不如我来替大人算算别的。”

孙太傅面上没有任何兴致,若不是那头白发随风而动,旁人都不知这人是真是假,日日在麒麟街摆算命摊子的大臣,自是不被理解。

“姑娘,我对算命无意,你勿要挡住我看戏了。”孙太傅望着对面的明月戏楼,不少人进进出出,下一台戏快要上场了。

只闻得戏台上琴弦声动,祝枳浅轻声说道:“许多年前,明月戏楼的台柱子青衣姑娘,孙大人应当还记着吧!”

孙太傅眸子微动,他缓缓抬眼,指尖拿起桌案上的铜钱,试探道:“以姑娘的年纪不该见过她。”

“我见过另一个与她相像的女子,孙大人何不去明月戏楼看看,我替大人算过了,今日乃是大吉,必有喜事。”

至于这明月戏楼,孙太傅只敢远观,不敢踏进一步,摆这算命摊子,也只为听上一曲罢了。

“祝姑娘因何而来?”

孙太傅循着记忆,认出了眼前人,他颇为惊讶,忠国公祝齐的女儿竟会来此地寻他。

“前些日子,路过戏台,便停了片刻,无意中听了些孙大人的往事,他们说里头有个叫小怜的姑娘,生的与二十年前的那位一个模样,大人既是好奇,怎不去看上一眼。”

孙太傅变了脸色,防备的看着祝枳浅。

“祝姑娘,有些事切不可胡言,我在这地方只为摆算命摊子,听戏是它入了我耳,非是我自动去听。”

孙太傅不愿认下此事,祝枳浅未曾慌乱,她直言道:“孙大人不妨想想,如若连我都知你在此的原由,旁人又怎会不知呢?”

“祝姑娘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祝枳浅无声轻笑,见目的达到,她也不在藏着,微微说道:“我希望孙大人站在太子这边。”

孙太傅很是不解,祝家何时与太子在一处了?

“祝姑娘,本官哪一派也不站。”

“孙大人是殿下的老师,他真正的面貌又岂瞒的过大人,皇子中唯他仁善,再者孙相拥立六皇子,大人与孙家有怨,也该明白若是六皇子得了位,大人想护着的人会如何?”

祝枳浅一语道明了利弊,孙太傅略微失神,京城什么时候又多了个聪慧的姑娘。

不仅知晓他与孙氏家族成仇,也知他半死半活的在守着谁,虽未明言,但祝枳浅的言语间,应是什么都明白。

孙太傅如今的太子太傅一职,只是文和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