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嫣下意识的防御动作，刺痛了意清绝的眼。

“你可有话要对我说？”他问道。

“我觉得，我在信里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两人正僵持时，弃拂衣从天而降，悠然走到她身旁，侧目打量了那些人一眼。

容屿他自然认得，那么容屿前面那个男人，莫非是凌霄宗的那位剑尊意清绝...

“诸位大驾光临，有何指教？”他听叶思嫣隐约提起过，她在师门的时候颇受他们的照顾，但也有许多不开心的事情。他原本对凌霄宗的印象就不好，之后便更加不喜这个门派。

叶思嫣没想到他会来，“这事你别掺和。”她低声说道。

师尊脸色越发差了。

容屿冷声道:“不关你的事。”

弃拂衣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转头迎上剑尊和容屿的目光，微微笑着回道，“二位可能还不清楚，我是她未来的道侣，自然有义务帮她接待友人。”

钟灵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边吃糖边看着他们。

大宗师的话好像惹怒了别人，他的话刚说完，他就和那个被称为剑尊的人飞出烟都，随后天际传出阵阵恐怖的剑气。

“嫣姐姐，他们为什么要打架呀？”她疑惑地问。

叶思嫣和钟灵大眼瞪小眼，她尴尬地笑了笑，“他们...在切磋，嗯肯定是切磋。”

她抬头看向天上，浓厚的云层遮住了弃拂衣和意清绝的身影，只有道道金色剑光和血色漫过天空。

“你过得还好吗？”容屿并未多关注师尊和大宗师的战况，反而离她近了些许，问出这么一句话。

叶思嫣收回视线，看着容屿这张和五年前一模一样的脸，脑海里暮地闪过他当时躺在床上的那些话。既然决定一刀两断，又何必假惺惺问她过得好不好。

而且，她过得很好。

她的生活里没有了他们，明显快乐许多。

“当然好啦。我每天想练功就练功，想出去游山玩水就游山玩水，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勉强我。没有人以说教的姿态，要求我必须变成什么样，我过得别提有多开心了。对了，你们这次来有什么事？我们好歹算相识一场，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我还是很乐意帮你们的。”

容屿知道，他知道她过得很好。从他乍一见她，他便看出她过得很好很好，她整个人不再精神紧绷，洋溢着生机与活力。她的这番话，他隐约听出来一种讽刺他们的意思。

“凌霄宗固然规矩多，但我行我素未必好。”他正欲说些什么，却意外被她打断。

“这里不是凌霄宗，你也不是我大师兄，”叶思嫣顿了顿，“我们早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你不需要管我的事，我也不需要听你的说教。”

他怔怔看着她，是啊，他们早已没有任何关系。她不过是占据着小师妹身体的一个孤魂罢了，自己根本不需要像对待小师妹那样对待她。

他在心中一遍遍告诉自己。

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生事端，不要再结因果。

良久，他沉声道：“你言之有理，是我唐突，抱歉。”

四周围观的人早已被强者斗法吓跑了，只剩叶思嫣、钟灵和容屿三人。

叶思嫣微微睁大眼睛，想从容屿这样人的嘴里听到一句“抱歉”，难度不亚于太阳打西边出来。

“你变化不小，”她哼哼一声，“他们为什么忽然打起来？”

“你想问的是，师尊为何动手吧？”容屿说道。

“嗯，他什么时候出关的？”

“半个时辰前。”

！！！

叶思嫣的声音陡然拔高，“什么？？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看你的信。”

不等她继续问下去，容屿颇为担忧地看了眼天上，“随后他便来了。”

“来找我算账的？”她脑子乱乱的，曾经无比恐惧的那个被杀结局，忽然涌入她的脑海，完全扰乱了她的心神。

不对，那把凤翎箭早就随着离云夕的死消亡，自己应该不会那样死。

容屿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不是被一箭刺穿心脏，而是别的死法呢？

她抬头望向天际，打斗还没停止，她捏紧了拳头。

钟灵吃完所有的糖，又捧着一块香喷喷的烤鸡腿，“嫣姐姐，大宗师一定会赢的，你不要担心。”

话音刚落，天际“轰”地一声巨响，紧接着弃拂衣显出身形，嘴边淌下鲜血。

“离开她。”意清绝随后显露身形说道。

弃拂衣满不在乎地笑了，“你有何资格？”他早听说过，这个剑尊是叶思嫣曾经的师尊。但她既已离开门派，便和凌霄宗再无半分瓜葛，剑尊凭什么插手他们的事。

“凭我手中这把剑，”剑尊眸色渐深，“你的命和她，你只能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