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离云夕身上有一名为系统之物。”

叶思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重复了一遍问道：“系统？你说的是系统？？？”

“正是，它自称是白月光重生成为万人迷系统，帮助它的宿主完成心愿，获得气运，以及我们的爱。也正是因为它，那段时日我不甚清醒。每当我想要与你亲近的时候，我便会莫名头痛，紧接着便全然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想来，都是那系统作祟。我毁掉它之前，它曾告诉了我一些话。我本以为它信口开河，如今，却是不得不信。”意清绝垂下浓密的睫毛，目光专注而清明，“它要帮助离云夕取代原本的气运之女，自然少不了要做迷惑人心之事。它既能控制我的心神，那么在你们的记忆中做手脚更是轻而易举。”

叶思嫣猛地想起她穿来的第一天，那段莫名涌入她脑海里的剧情。虽然后面离云夕和意清绝的人设崩塌彻底，但是由于她个人的走向和原剧情基本一致，所以她从没怀疑过那段剧情的真实性，还傻傻地以为天命不可违。

但如果离云夕有系统的话，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离云夕重生带着系统归来，那段剧情并不是这个世界曾经发生过的事，而是她和她的系统期盼将要发生的事。那是她策划好的剧本！

也就是说，意清绝不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在原本的剧情里，他甚至可能和自己一样是个炮灰配角。

她一脸复杂地看向他，视线相撞的刹那，她看清了他微红的眼睛。刚刚自己居然把他说哭了？她的心底里钻出了一丝愧疚，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我知你心有疑虑，”他利落转身一挥袖，金光大阵赫然升空，一字一句说道，“我意清绝在此立下心魔誓言，无论发生何事，绝不伤害叶思嫣半分。若违此誓，心魔缠身，不得好死。”

“你干嘛？心魔誓言哪是能随便立的，”叶思嫣急得不行，“你快撤回！不对，你快收回你的话。”

他转过身来，轻笑着摇了摇头，一双绝美的眼眸神采奕奕，“誓言已成，天地为证。今后你再也不会怕我了，对吗？”

叶思嫣默然看着他，半晌，闷声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傻？万一哪天你对我的兴趣淡了，你看我不顺眼了，突然想除了我这个祸害，那你不是给你自己挖坑跳。”

“我不会。”他没有丝毫犹豫，定睛看着她，“永远不会。”

叶思嫣不擅长应付这种场合，她稍稍后退一步，“好，那既然话已经说开，我也就不打扰你了。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她匆匆瞄他一眼，向他微微点头示意后，急急离开了此地。

“保重。”他望着叶思嫣离去的方向，目光中有几丝怅然。面对这些话题，叶思嫣总是逃避，她似乎很抗拒男女之情。但他能理解叶思嫣，站在她的立场上想一想，她在这个世界举目无亲，周遭的人或事曾叫她担惊受怕。

她的逃避，源自她对这里的不信任，源自她内心深处对修真界的提防与恐惧。她在她自己的心里筑起一道无坚不摧的城墙，牢牢将自己和他人隔绝。

唯有真心，才能推倒她心中的那道墙。

他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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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嫣只觉得自己脚底发飘，她晕晕乎乎地飞出襄州，不停回想刚才意清绝说的话。

离云夕不是本世界的气运之女，她要取代的人是谁？如果她和她的系统能控制别人的思维和记忆，那么...

她忽然一顿，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那么慕寻的反常行为也就合理了。离云夕死前曾经指责她，说慕寻才是唯一要保护楚盼儿的人。所以离云夕没有说错，慕寻本来要杀的人是离云夕，但在系统影响下精神错乱，把她当成了离云夕。

她在山峰处停下，坐在高处望着一片白茫茫的雪。

是是非非，到底说不清了。

要怪，就怪造化弄人。

叶思嫣坐在寂静的山顶看了一夜雪，太阳升起的时候，她缓缓站起身，闭上眼拥抱炽热的阳光。

旧事已过，都变成新的了。

从此恩是恩，怨是怨。

她静悄悄地离开，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将要去昆仑的消息。

“这位道友，请留步，”山下一个戴着斗篷的人陡然出声，他肩膀落了一层薄薄的雪，显然已经等了她一阵子。

叶思嫣从他身上嗅到了魔修的气息，她不动声色，“有事？”

“三公主邀您一叙，”那魔修终于抬起头来，锐利的眼像野兽一样，令人不寒而栗，“昨日是一场误会，三公主为表歉意，特地在魔宫备下宴席。道友您，可愿前去？”

“宴席？”叶思嫣可不认为三公主会好心请她，她杀了魔宫的左右护法，三公主前脚来给她下马威，后脚又来请她赴宴。

这赴的哪门子宴啊，怕不是鸿门宴吧。

饶是如此，她也没什么可怕的。再说怕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