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落影只(十六)(1 / 2)

“从前一直觉得,两人真的相爱能有什么矛盾呢,怎么会有阿冽解决不掉的人或事,他那么厉害。”凰愿同银冽的过往数不胜数,沉浸在回忆里总会有诸多感慨。

在她心里,这世上怕是没有比银刻煜更好的人了,性子温和又稳重,使坏的时候足智多谋,认真的时候强悍靠谱。

“阿冽从前不开心得狠了会同我讲讲,但说得不多,只是后来我听闻两人似是断绝了关系,不再来往。倒是没想到他还会将夫人葬在银氏的地方,也不知是不是该说孽缘。”

“怎么会这样。”白镜砚叹了口气,惋惜地说,“我一直以为夫人会是一个善解人意、温柔美好的人。阿冽那么好一个人,如何没有得一段善缘呢!”

怎么会,怎么会□□不顺,还落得如此下场……

“阿冽很护短的。”他垂眸道,“我们仨谁也打不过的时候,全靠他替我们撑腰。”

但我们后来却没能保护好阿冽。

狐狸抿唇,眼睛里写满了不开心与自责。

祈云山一脉素来同银氏的关系就很好——

小辈之间是青梅竹马,银冽于他们而言同亲爹也相差不远。

在凰愿逝去后的千年里,银冽一直都很护着三个小崽子,撑场面找场子的事情一样没少干。

小崽子们被欺负了,是他替他们揍得别人满地找牙,小崽子们出门去了,是他偷偷跟着他们以防出岔子,小崽子们修炼遇上了瓶颈,也是他耐心指导。

凰愿不见得是个称职的师尊,但银冽必定是一个活脱脱的老父亲,念着这几个小东西没爹没妈,师尊也是撒手没,简直操碎了心。

“哎,我想阿冽了。”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原本想引另两人开心的白镜砚也跟着难过,连耳朵都耷拉下来。

他们还是与从前一样,师徒一起来了隐羽峰,但阿冽却不在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师尊也在的缘故,白镜砚只觉得这次额外思念银冽。

“我也想他。”凰愿不知怎么安慰失落的小狐狸。

银冽与她是至交。

说来奇怪,她与银氏的祖先、银溯的关系算不上特别亲密,但意外地与银冽很亲近。两人虽然脾气不同,却有十足的默契。

谁曾想,千年前最后一见就成永别,只是如今被留下的竟然是她呢?

世事无常。

“我想再看看有什么线索。”凰愿拍了一把白狐狸,又顺手给自己掐了个清心诀,重新振作起来。

虽然知道哥仨一定已经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她对新的线索也不抱什么希望。

许是为了寻些安慰,又或者是太久不曾见阿冽了,她一直磨蹭着不想离开,似乎身在这个房间里,就总是动不动地会与白镜砚一起陷入缅怀的氛围中。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是找点事做。

“也好。”夙情赞同,“我与二哥都不熟悉灵族的术法,也许你会有什么新的发现也未可知。”

他的话启发了凰愿。

灵族之间确实有不少秘术不为外人道,她尚且记得一些,指不定阿冽会有同样的想法。被激励的凰愿果真打起精神,绕着书房兜起圈来。

“怎么了?”夙情最先注意到凰愿的不同。

只见她蹲在银冽的书案边上,盯着台面底下一动不动。

“不对劲。”凰愿不确定道。

找遍了房间,只有这里留着微弱的术法痕迹,淡薄到几乎没有,与其说是痕迹,更像是一缕宛如错觉的气息。

凰愿将原本藏在指尖的灵力外放出去,银色颗粒散成了水雾状,像是被吸引着落在某个点上,遵循看不见的轨迹缓缓游走。

途径几处时,却仿佛有滞涩之感,前行艰难。

“嚯!”白镜砚凑了过来。

符文一个接着一个在三人面前显现,并非是修复了隐匿的阵法,而是凰愿沿着残留的轨迹,描摹出的图案。

“是银冽留下来的法阵。”

“我们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白镜砚不可思议道。

虽然隐秘,但凰愿能发现证明不是无迹可寻,灵族的法术果然奥妙。

“是上古灵族的秘术,如果不曾听过,没有发现也正常。”若非有记忆残留,自己怕是也无法发现异常,凰愿耐心地解释,“这个术法的构成与寻常不同,一般的术法主要依靠自身灵力绘就的符文实现目的,但秘术主要依靠字符本身的力量汇聚天然的灵源,要隐秘得多,我们从前大都是传书之用。”

此法依靠灵族的天赋完成,落字即有力量,非比寻常。

“原来如此,那阿冽说了什么吗?”白镜砚迫不及待地问,“真是阿冽留的吗?”

“不会错的,的确是他的气息。”凰愿蹙眉道,“但是主体被破坏了,估计很难看出什么。”

“一定是凶手,他再是小心谨慎不过,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