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长相忆(二三)(1 / 3)

夙情没有想到经此一遭,凰愿又重新与他亲近起来。他不免欣喜,与之相比连灵力暴走、神智崩溃的痛都算不上什么了。

不知是因为将过去彻底坦白了的如释重负,还是因为心上人伏在自己的怀中安静乖巧,他的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把凰愿整个抱上|床,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你先前不是想去漠北吗?正好是个机会,过两日我们就出发。”

黑袍不愧是个难缠的对手,那日逃脱之后,没蛛丝马迹留下。

夙情昏迷前,曾忍着剧痛,沿其灵流尾随于他,但在追出数百里后,忽然失去了他的一切气息,如同当日伽舒阁的那个黑影一般,白镜砚的调查也再没有进展。除了黑袍主动暴露出来的灵族身份,眼下竟再无更多线索。

这时候,漠北倒是个好选择。

“等你养好了伤再说。”凰愿埋在衣襟中闷闷地说,“不然你只能躺在这儿,哪里也不许去。”

黑袍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夙情为了救她,还顾忌着陆笺辰,药物处理不及时,被灵力反噬得极厉害,如果不好好休养,恐怕会留下隐疾。

“好。”脸色仍旧苍白的人立时满口答应。

“不要敷衍我。”凰愿听出了浑不在意的味道,抬起脑袋来警告他,“要等完全恢复了才好,不然我就让陆族长再多给你准备些黄连丹药!”

从伽舒阁的结界开始她就发现,夙情对自己身上的伤痕疼痛不怎么重视,经常是十分的痛也能被他说成破皮小口子,最近甚至还学会了顾左右而言他……

“好好好。”夙情拍了拍凰愿的后背,一边低声答应,一边委屈地眨眨眼,“本来也无大碍,你替我耗费了这么多的灵力,我又怎么会有事呢?连承影都说没事了,你不信我总也得信他吧。”

陆承影走之前,将凰愿所做的都传声告诉了他,听得他胆战心惊,直想问问凰愿为什么如此胡来。

虚灵丹本是没什么坏处的,尤其陆醉月炼制的虚灵丹都是上品,偶尔服用几颗对蕴养经脉也有好处,只是凡事过犹不及,一次性论斤吃会让大量的灵力流入识海,一不小心便是要爆体而亡。

即便知道承影就在旁边不会出事,可凰愿承受的痛苦都是真真切切的,叫他怎么不心疼担心。

但仔细一想,夙情又觉得理亏心虚,只得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暗自思忖些不容易发现的禁制,谋划着下在师尊身上,免得她再做出让人不放心的举动,却又害怕关键时刻掣肘于她,一连想了十七八个都没有满意的。

“唔,”凰愿抿唇,对这个惯犯毫不信任,甚至连坐了旁人,“你是不是在哄我,明明伤得那么严重,是不是陆族长也被你收买了?白着这么一张脸,怎么可能没事呢?”

“那承影是真冤枉,他可是只破个皮都恨不得跟你说我血流不止的人物,就信我这一回吧,好不好?”夙情不想凰愿再担心,偷偷换了个话题,“还记得你从黎陌琨的房中找出来的药吗?”

“嗯?”凰愿果然被引走了注意力,略一回想道,“记得。”

黎陌琨的房中有几粒剩下的药丸与一张残方,是她无意间发现的。

“承影已查出了那枚药丸的成分,是使人清醒之用,此药恰巧在控魂术法下也可以让人明神。”夙情解释,“想来他们两个都已经清醒,只是没想到,刘棋竟需要在黎陌琨处找药。”

“难道是黎陌琨先醒来的吗?可是,如果他早就清醒了……”凰愿疑惑问道,“难道没有同刘棋一样,留下点什么吗?他有自己的意识,也可以自己走动。”

保持神志清醒……

药既然是从黎陌琨房里找出来的,那说明不光是刘棋,黎陌琨也逃离了幽影的控制才是。莫凌烟活着的时候待这个屈辱得来的儿子如何尚未可知。

但从她死后也要拉着他继续复仇来看,应是不怎么样才对,黎陌琨难道是甘心做母亲复仇的棋子吗?

“黎陌琨是个未出师的弟子,下山的机会有限,相应接触的人也不多。”夙情回忆道,“铭阳宗的雀鸟们证实他没什么过往甚密的人,比赛之前一直是自己在房间里呆着。”

接触的人不多,凰愿陷入了沉思。

“你还记得李一尘说过的话吗?”御灵比试的场景浮现在脑海,她忽然福至心灵,“李一尘说过,御灵比试以法术会友,他不该伤人至此。从各方描述中,黎陌琨尊师,爱重师弟,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怎么会忽然下此狠手而无动于衷呢?”

“所以,聂辞是关键。有一只小雀曾提起过,比赛前一日,黎陌琨在走廊拐角莫名其妙地撞到了聂辞。”夙情赞同,顺便把白镜砚捎来的另一个消息告诉凰愿,“月初时,浣剑岛放出消息,少岛主聂辞重伤不治,已长眠于剑冢。”

浣剑岛上的人,生时从剑冢挑选本命佩剑,死了也与剑同葬在剑冢之中。

“什么?”凰愿震惊,想也不想地问,“又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