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相柳的眼神中，小夭明白，今日必须要给相柳一个交代。

小夭深深凝视着相柳。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是为你殉情而死，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吗？怕是会把我推得远远的，彻底断绝了我的念想。

小夭慢慢开口：“好，我告诉你。”

相柳放开小夭，负手而立，等着小夭的回答。

小夭垂眸，“ 我之前与你所说的梦境，并不全是假话。我那日确实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变成那幅样子了。”

“梦境?”

“嗯…可以将梦境，比方成自己的另一世，每一世的人虽相同，也经历着同样的事，但往往会因一些细微的差距，导致结局有所不同。”

相柳沉思片刻：“既然类同，如何确定是分开的几世，而不是同一世?”

“我之前也以为只有一世，自己穿到了‘过去’，可是这次，当我再穿回‘未来’时，发现那里与我走时，没有任何不同。”

小夭说到这儿，微微蹙眉：“若按只有一世的思路来说，便代表了我穿越到‘过去’后所做的一切，丝毫没有改变‘未来’的结果，这显然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小夭有些生气，这一世自己当然不可能再与璟在一起。

小夭拉高声音：“就是不可能!”

相柳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好笑。

“好，你继续说。”

小夭接着说：“而这两世之间，又好像存在着一些潜在的联系，这或许就是明明我并没有外伤，却心脉受损的原因。”

相柳听小夭提到心脉受损，眸色一沉：“那按你所说，另一世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夭眼神一闪，低头道：“有人要杀我。”

相柳语带讽刺：“有人要杀你，你就被他杀了?”

小夭顿了顿，“那时…璟不见了。”

“涂山家的狐狸果然没用。”相柳冷冷道：“知道是谁做的吗?”

“是信天翁妖动的手，但幕后主使是谁，我就不清楚了。”小夭小心地斟酌着措辞。

“能知道用涂山璟设计害你，必是与你相熟之人。”相柳淡淡道。

小夭讪讪笑道：“可能是吧，反正我爹爹的仇人多，想杀我的人也不在少数。”

相柳沉默片刻，“那时候，我在哪?”

小夭知道相柳这话的用意，“那时我们的蛊已经被王母所解，你感受不到的。”

“王母…”相柳神色微顿，沉默一瞬：“继续说。”

“我被灌了药，封在棺材里，一动不能动地往海底沉，最终撞上了海底涡流。”

小夭抬眸看向相柳，“海底涡流的威力你知道的，我无力抵抗，后来等我再有意识时，就又回到了这里。”

今夜所说之事，皆曾真实发生过，小夭心里有底，但还是怕自己在拼凑的过程中有所遗漏。

小夭微微仰头，暗暗观察着相柳的脸色，“这乍一听起来确实很迷幻，但我的伤就是最好的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