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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到了县丞处见县丞。

“宋公子说你昨日入军营妄想刺杀他,可有此事?”县丞一头白发,捋着自己的白胡子,慢悠悠地问我。

“大人,您怕是糊涂了。若是我刺杀他,那也不会把他送来。”

“我早料到了,”老县丞笑眯眯地说,“他这个人啊,荒唐得很,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已经教育过他了。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你可以走了。”

“您是真糊涂了啊?这事就这样办完了?您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吗?”

“不需要知道了。走吧走吧。”

“这事……”

“你知道他是谁吗?人家不找你事就算好的了!”

“知道。可是他带兵攻击西洲来的和亲公主,罪还不大吗?”

“都那么长时间过去了,公主已经好好地送到都城了。你不要再说了,再说一句,我就把你关起来!”

我心中鄙夷,转身走了。县丞在身后叹气道:

“现在的娃娃啊,任性。”

我气冲冲地到了解全材家,道:

“糊涂县丞,是非不分!”

一个老婆婆笑眯眯地走出来,给我端了杯水,说:

“女公子,喝点水。”

解全材对我说:“这是我阿母。昨天多亏你了。”

“女公子,没受伤吧?你如今可是解家的恩人。有什么烦心事?”

“宋乔那个人,真的是,犯了那么大的错误,他就说了句抱歉,事情就过去了?”

“女公子何不停下来听老妇说一句?咱们这有一个公正无私的大善人,不如去找他?”

“谁?”

“城南的徐庶大人。”

“多谢夫人,我明日便去找他。”

翌日,我到了城南。

徐庶大人穿着干净的官服,表情严肃,脸颊两侧深深凹下去。我向他行礼,他微微点头回礼,请我坐下。我坐在一旁,他问我。

“所为何事?”

“宋乔宋世子,无故追杀民女,又以他人父母之命要挟。民女无奈,只得孤身入他们的军营,救回人质,又将宋世子押回县令处。谁知县令大人偏袒于他,竟毫无惩治。”

徐大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宋乔这件事实在是难办。或许你也听过,他是大将军柳忠的义子,是镇北将军点来的。这……”

我暗暗不满。

这个徐大人突然说:“那只能让镇北将军亲自前来了。”说完,他立刻请人研墨。

“你可先在府中等候,等将军前来,必定给女公子一个交代。”

我心中一喜,赶忙答应下来,谢礼。

一个侍婢过来,把我带到徐大人府中的一间屋子。屋子不大,也没有什么装饰物,只有一张书案一张榻,另有一个茶桌,有一壶热水在熬着雾。

“女公子先坐下喝杯茶,家主还有话要问。”侍婢说。

我点头回礼,坐了下来。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徐大人到了屋内。

我起身行礼,徐大人伸手请我坐下。

“徐某失礼了。刚刚在堂上,徐某不能直问。如今只你我二人,敢问姑娘是何来头?”

我没听懂他句中意思,皱了皱眉头说:

“啊……”

“哦,是徐某没说清楚。听说你曾入军营,劫持了宋乔,救出了人质。想来,你定不是寻常家女娘。”

“民女从西洲来。”

“为何而来?”

“寻我阿父阿母。”

“那令尊是?”

“太傅。”

徐庶笑起来。

“原来是胡家的女娘,怪不得呢!”

“胡家?”我不禁疑问了一声,又赶吗说:“嗯,对。”

“太傅是个好官,清正廉明,徐某实在是敬佩他。”

徐大人又说:

“这几日你就先留在这吧。等镇北将军来了之后再做其他安排。”

“诶。”

我托人给解全材捎了个口信,便在留在徐大人府中。徐大人给我安排的屋子里有很多书简,我待在那里没事干,便把书简抽出来一个一个字地认着。虽说我跟着李长念学了好长时间的字,但有好多一部分的字还是认不得的。

大概在半月之后的一天,我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个书简,断断续续地费力认着上面的字。

两声敲门响起。我转过身去,看见一个公子站在门口笑着说:

“打扰了。”

这个公子似笑非笑地站着。我起身问:“何事?”

公子低头看了看我,我才看清他的脸。这个公子满身书生气,却长得剑眉星目。他一身灰衣,身高八尺有余。我抬起头看着他,他后退一步,行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