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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堂上,有三个人端正地坐着。我向他们行礼,徐庶大人点头回礼,另一个微微作揖,只有一个人坐得笔直,目视前方。

“这是太傅家的女娘。”徐庶说,又紧接着请我坐下。

坐下之后,我看着那两位公子,其中一位正是刚刚的那个公子。他正喝着茶水。另一位公子我未曾见过,只是看起来无比严肃,端坐在一旁,什么也不做。徐大人介绍说:

“这位就是镇北将军。他今日特意前来,就是处理宋乔一事的。”

镇北将军这才点了点头。

“这位是廷尉正江大人。”

江大人放下茶杯,说:“在下谷阳江宥礼。今日来是处理一件公事。正巧碰见周将军,便随他一同来了。”

“宋乔呢?”镇北将军终于说了句话。

“徐某已派人去请了,或许快到了。”

这时候一个侍从来报:“世子到了。”

我起身,说:“民女先前与世子有些过节,实在不太合适在此见他。恕民失礼,民女先回避一下。”

“即是将军的事,江某也不好插手。江某还有公事在身,也先不陪诸位喝茶了。”江公子也作揖告辞。

我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一个人朝堂外走去。

“胡娘子。”走在庭院边,江公子喊住了我。

“在下谷阳江宥礼,名蕴,是廷尉中人。”他作揖道。

“民女名叫李沅芷。”我行礼。

江蕴笑说:“你就这么爱行礼啊?”

我歪着头看着他,只见他满脸笑意。

“不喜欢。”

“那便不要拘束。”江蕴拍拍衣袖,轻快地说。

“镇北将军姓周,名昱泽。他这个人,看起来严肃,也其实只有在战场上才勇猛果敢。他这个人其实有趣的很。”

“那便好。我想借周将军的马车一道去都城,江大人能不能帮忙说说?”我问他。

江蕴点点头,说:“你若是想搭车,只管问他便是。不过如果他不愿意,你再怎么说也没用的。”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告辞了。”我说着便要走。

江蕴伸出胳膊拦住了我,说:“别慌。有事问你。”

“江大人不是还有公务在身……”我拨开他的手,从一旁离开,却被他趁势扭过了胳膊,一片短刃贴在了我颈上。

“失礼了。江某并非有意冒犯胡娘子。只是有事要问。”

我微微低头看了一眼他手中握着的短刃,又抬头看了看他,只见他眼中似乎还留有笑意,却又多了几分严肃。

“头一回见就把把刀架别人脖子上,这是不合理数的。”

听了我的话,他竟然十分认真地说:“这不是刀。刀是单刃,这个是双刃的。”

我无话可说。

“徐庶大人说你是太傅的女儿,太傅的女儿应该姓胡才是。你又说你叫李沅芷。这是什么原因?”

“江大人,我确实是太傅家女儿,也当真名叫李沅芷。不过我自幼生在西洲,从未听说过父母姓名,自然是姓氏对不上。李姓是随了公主的姓。”

“你既然从西洲来,那为何又会来到这?”

“西域中原,皆属汉,我来此处,有何不可?”

突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江大人,莫要再拿着那个木片吓唬人家了。”说话的正是镇北将军。

镇北将军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瞄了瞄江蕴还在我脖子上架着的“匕首”,抬眼看了一眼江蕴,他放下“匕首”,行礼说:

“江某先告退了。有缘再见。”

我将这木片仔仔细细收好,便去找徐庶大人了。

徐大人正在堂中写着文书,我走进堂内,没等我开口,他便说:

“镇北将军已经答应把宋世子带到都城处置,后日启程。女公子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我赶忙行礼答谢道:“谢徐大人。民女就先告退了。”

退出堂后,我便收拾东西回了解全材家。

刚到屋外,便看见解母洗衣。解老夫人看见了我,问:

“事情可解决了?”

“徐庶大人果然厉害,事情自然是解决了的。”

“那便好。”

我环顾屋内,却不见他人身影。我问道:

“解公子呢?”

“采药去了。你先到屋中坐,他若回来自会来找你。”

我拍拍衣上灰,走进屋子。

屋中像是许久都无人居住,许多高的器物上面都已蒙了灰。桌上几本医术已经快被翻烂,屋子也十分潮湿。仔细想来,解全材整日采药,解老夫人也已经年长,屋子许久不打扫也是正常。只是,解全材的阿父呢?

我默默走出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