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枝雀16(1 / 3)

鹤淮序有节奏地用食指敲打着桌面,他从容问道:“是谁来抓人的?”

鹤双对上他的视线,心中的慌乱竟平复了下来,他挠着头,目光闪烁,显然是陷入了回忆,片刻才道,“好像是廖少帅手下的人。”

一旁听见耳熟之人的止桑看了过来,与鹤淮序不期而遇地对上了视线。

鹤淮序错愕之余,忽然响起两人之前的纠葛。

心下只觉呼吸有些烦闷,他扯开最上端的扣子,余光瞥向手腕上划伤但还能勉强一样的手表,吩咐鹤双去开车将人送回家中,他准备独身前去廖越彬的公馆等人。

鹤双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照他的的吩咐行事,临走之前,鹤淮序问:“家里可知晓此事?”

鹤双摇头,“我也不知,这边的消息我让人封住了,但有没有落网之鱼未能确认。”

鹤淮序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也起身将人送进车里,没受伤的手搭在门框上,弯下腰朝坐在里面的止桑认真地道了声谢,并说等这件事忙完后在亲自登门致谢。

止桑将手上拎着还没吃完的水果放在一旁,头也没回,就拒绝了他,“登门道谢大可不必,我可没那闲工夫,鹤爷还是忙你的事去吧。”

再一次被拒绝的鹤淮序心中突然冒出了,果然如此的想法。

似乎被自己的思绪逗笑,他极小地轻笑了一声,“好,那等商会的成员邀请贴下来之后我在让人给你送去。”

“行,我先走了,回见。”止桑这才睨了他一眼,挥手随意同他道别。

“回见。”

......

鹤淮序将身上脏损的衣服换下,这才驱车来到廖越彬的公馆。

两人年纪没差多少,又是上海滩有名的青年,门卫认得他,没为难,很快便放行了。

这会儿廖越彬还没回来,管家只好招呼着他。

直到墙上时钟的时针转到了12的时候,门口才传来车熄火的声音。

随着他的靠近,空气中的女士香味越浓。

“哟,稀客呀。”廖越彬身穿衬衣与马甲,手腕上搭着西服外套,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鹤淮序作惊讶道。

“少帅,好久不见。”鹤淮序含笑温声同他打着招呼。

廖越彬陷在沙发里,双手伸开搭在沙发上,翘起腿,扬了扬下巴,尽显放荡不羁之色,“鹤公子今天怎么得空来寒舍?”

说罢,他抬起手指示意,“管家,不懂待客之道吗?光上茶,怎么不上酒?”

“鹤公子难得来一次,说好了,今晚不醉不归啊。”

这边管家连忙应是转身去酒窖里找酒,鹤淮序便婉言拒绝了。

他笑得无害,徐然道:“少帅客气了。您今晚同梁小姐幽会去了?”

廖越彬收起身上的散漫,抬眉望向他,“鹤公子消息倒是灵通的很。”

他接过递来的酒,身子凑前将酒倒满桌上的杯里,食指与中指夹着杯脚朝鹤淮序的方向推了推。

明知故问道:“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鹤淮序端起酒,摇了摇,凑在鼻前轻嗅了嗅,夸赞了一句好酒后,把酒又放回了桌上。

不徐不慢开口:“今日少帅手下的人在港口带走了鹤成仁,还请高抬贵手留他一命。”

本以为是来讨人的,没想到竟是让他留一命。

廖越彬垂眸饮了一口酒,语义不明,“留一命?这可不好说啊,鹤公子。”

他放下酒杯,一副为难的模样,“你也知道,这走/私烟土是多大的罪,若不是我的人到的及时,恐怕那一批货就要祸害成千的人了。”

“您说的对。他犯下的错必定是要他自个儿承担的,最后留口气就行。”

廖越彬听他的意思便知道,这件事要把鹤成仁从青帮中摘出去,让他自食其果,到时候来要人了,给人还留一口气回去就行。

他眼眸闪了闪,片刻后笑了起来,“鹤公子要我放人也不是不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直直看向鹤淮序,“我想要的,想必你定知晓。”

鹤淮序双眸清澈如水,唇边带着淡如轻雾般的笑意,隐含着孤傲之色,“少帅想要取代统帅可不是什么易事。”

廖越彬冷嗬一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灯光之下他的神情明明灭灭,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最近六华阁的何安东与统帅来往愈发频繁。”

鹤淮序听出了这其中的威胁之意。

眼下帮派纷争,若是将鹤成仁的事公之于众,那群闻腥而来的必定会将青帮瓜分了个干净。

片刻后,他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口未动的酒杯,朝着对面轻点了点,轻抿一口道:“少帅之事我能做的尽管开口便是。”

廖越彬这才朗声大笑,起身走到鹤淮序身旁,大掌拍了几下他的肩膀,“鹤公子爽快。你放心,人会按你做的办。”

鹤淮序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