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抬眸望向相柳。

暖黄的月光映在相柳向来冷峻的面容上，连带着柔和了他的眉眼。

这一刻，小夭突然想将自己的秘密、自己所有的惶恐与不安，跟相柳和盘托出。

可是。

就算说出来又如何。

死局依旧是死局。

说得再多，除了徒增彼此的烦恼，没有任何作用。

小夭回过神，眼神微动，笑着问相柳道：“若我以后再去买桑落酒，能个打折吗？”

相柳眼角不留痕迹地抽了抽，“你…就想跟我说这个？”

小夭肃了肃神情，“这很重要好嘛，凭咱们这交情，打个半折不过分吧！”

相柳定定望着小夭，淡漠开口：“小本生意，严禁讨价还价。”

“啧。”小夭撇撇嘴，老神在在地感叹道：“像你这么做生意，是没有‘钱’途的。”

相柳听着小夭的插科打诨，眼睛微微眯起来。

小夭脖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眼神警惕的瞧着相柳，“哎哎哎，怎么这么看着我？”

相柳道：“你心中有事。”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我没有啊。”小夭打着哈哈，死不承认。

“你有。”

相柳目光深邃，瞬间刺穿了小夭所有伪装的假面。

小夭唇抿成一条线，忽地感觉到了些疲惫，破罐摔地闭上眼睛，“好吧，是有一点点。”

“因为那个秘密？”

小夭闻言，半睁开眼，望着花灯出神，“算是吧。”

相柳眸中疑色更甚，小夭只觉得心累，什么都不想说，二人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看着垂眸不语的小夭，相柳眸光闪了闪，慢慢引着小夭的手，抚上自己心口。

“噗通噗通。”

心脏沉稳而有力的跳动着，给人安定的力量，像夏日的凉风，冬日的暖炉，逐渐抚慰住小夭的不安。

“感受到了吗？”相柳问道。

“嗯?”

相柳柔声说：“你我同命连心，无论是心动，还是心痛，我都会与你一同承受。”

似安慰，又似承诺。

无论未来际遇如何，无论分离多远，他们皆感同身受，两心相依。

小夭觉得鼻子酸酸的，眨眨眼，强自忍下来，笑着问相柳道：“你就不怕我时不时心痛一下，扰的你整日不得安生？”

相柳眉眼舒展开，丝毫没有被小夭威胁到，缓缓开口问：“你会吗？”

小夭被相柳噎住，有些泄气。

在相柳面前，自己总是无所遁形。

小夭重打精神，蹙起眉头，假装思索一会儿，不服输地对相柳道：“那可说不准～”

相柳望着小夭，眼中笑意渐浓。

天边露出一点鱼肚白，整个街道都亮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