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晚会请了许多演艺圈明星，顾星海和许嘉怡作为新人后辈都少不了提着心与人谦虚寒暄，所以发现她们被安排在一个休息室一下子便很有亲切感。

两人化完妆候场时聊了会儿天，说了一下彼此的近况，顾星海这才知道原来许嘉怡没有签约影寰。

“我现在的公司规模也不小，而且可以把资源更多集中在我身上。影寰新人已经有阿瑶和凌朔了，我想想就不去凑热闹了吧。”

慧黠玲珑如许嘉怡决口不提影寰近期的负面消息，在周围人没那么多后贴在顾星海耳边轻声说：“而且我觉得签公司和找男朋友一样需要安全感。”

说完她退开，笑颜如花，另瞧见的人那么欢喜。

虽说顾星海和许嘉怡的关系不到交浅言深的地步，但两个聪明人浅浅点到就懂了。

为了晚会的气氛效果，部分嘉宾在表演完自己的节目后不能离开，要坐在台下等到全部录制结束。顾星海和许嘉怡这样的新人就是最好的活体背景板。

于是结束所有录制已经是深夜了。

去机场的路上，顾星海问严翎：“严哥，和影寰的官司不解决，公司不能注册，是不是现在这张专辑只能全部Leo自己掏钱？就算赚到钱他也不能拿？”

“你担心他呀？”严翎笑着看了眼后视镜里后座的顾星海，说：“他当初和影寰签约，虽然词曲版权留在了自己手里，但所有工作都要通过公司对接。也就是说无论是演出上节目，还是帮人写歌制作专辑，只要对外有他署名和收入，必须通过公司。不过你也别担心——”

严翎打断想要说话的顾星海。“影寰那边其实最近挺顺利的，一帮董事已经在给决策层施压要求不要闹太大上法庭影响公司的声誉，只要可以私下调解就不会拖太久。而且我、Leo还有彪哥也商量过了，真要拖上一两年，不如趁早把公司注册了营业，要多付几百万的违约金，大不了我们帮他一起扛，总不会让他去喝西北风的。”

顾星海有所震动，柔声说：“严哥，你平时总抱怨他，但关键时刻却很帮他。”

“没办法，他那么任性，我又比他年纪大，只能多担待了！可能上辈子我活该欠他的吧！”

这浮夸认命的口气把她逗笑了。

76.

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显示龙灏天，接起来。

“喂？”

“晚上的演出视频我看到了，表现不错。”

龙灏天说的视频是严翎用手机录下发在“饭桌会议”群里的。

一上来得到小表扬，顾星海感到开心，语气便忍不住带了几分俏皮。

“谢谢老板鼓励！”

“不过还是有进步空间的，在台上的每一步都不能算有瑕疵，但是整体感觉不够松弛。怎么，有点紧张？”

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敏锐啊……顾星海心道。

“嗯……”她思索了下，说：“我觉得准备的不太充分，原先有两次彩排，但中途舞台出了点问题抢修，最后只进行了一次彩排，确实有一点点影响。”

电话那边的龙灏天沉默了半秒，说：“你之后的每一次演出都可能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彩排时间不够、本来安排好的排练计划突然被插进其他工作、讨厌的赞助商不打招呼就要在舞台上加个什么烂元素，总之烦人的很。但是你出道后就不可能再像超新星比赛时一样，有条件为每一场舞台头投入全身心的时间和精力，这是作为一名艺人的无奈。”

顾星海蹙起眉，下意识检讨起来。“我知道了，不应该找借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龙灏天笑着叹了口气。

“那是……？”

“我以前也和你说过吧，要多积累经验，提高临场应变能力。那么这次再把要求提高一下，经验不止在台上还在台下，不仅要积累还要总结，只有把经验内化成你的一种应变本能，才能成为真正成熟的Live歌手。”

顾星海不自觉坐直了身子，挺直起腰背，说：“好的，一定会一次比一次更进步！”

大概是她的回应太过铿锵有力，龙灏天失笑出声，低低的很有磁性。

“我说你……”小学生回答老师训话吗？“有斗志是好事，不过也不用压力太大。毕竟就算是我，也无法保证每一次的现场Live是十全十美的。”

“……你后面那句话的口气如果不是那么炫耀会比较有说服力。”

龙灏天又闷笑了几声，顿了顿，说：“没有人能保证完美，但是要永远保证为完美的舞台做准备，不是吗？”

顾星海心口悸动，垂眸微笑道：“是的。”

77.

“Leo？”

“嗯。”挂了电话，顾星海重新靠向椅背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群里的消息不回，倒是给你打电话。”严翎嘀嘀咕咕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