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精神病院2(1 / 2)

亚维讷斯生活的地方也没有蓝色的树,他不清楚蓝树的其他寓意,于是只解释道:

“logo的意思是标识。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印记,或者特殊的图形符号。”

宋斤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滋滋——”

电流声响起,黑框内循环播放的广告变成一片灰白。

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男子推着一个轮椅走来,坐在轮椅的是16号病患——

病服的口袋上缝制了她的名字。

医生将何娟推到病床旁,对房内的另一位病患道:“17号,麻烦你过来帮我一下。”

“我们一起把她抬到床上。”

“噢。”宋斤禾应了一声,过去帮忙。

整个过程中,何娟都宛若一具会眨眼的尸体,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医生给何娟盖上被子,眼神朝宋斤禾打量一番,蹙了蹙眉。

出声提醒:“如果你的病服脏了、破了,你可以去导诊台领取一套新的。本病院最注重仪容仪表。”

宋斤禾低头瞧了瞧自己。

浅绿色的裙衫被火燎出几个洞,长袖染着血污,半边手心都是血。

手背往脸上轻轻一抹,都能沾到灰。

她一门心思都在新奇的物件上,全然忘却了自个儿这副脏兮兮的打扮。

再抬头时,医生已经离开了病房。

宋斤禾推门走到外面。外面是一条长廊,两侧是房间,墙面贴着图画和文字。

除了数字和笔画少些的,其余的她都看不明白。

跟她一起出来的亚维讷斯轻声讲解,告诉她,哪些是病院的宣扬宗旨,哪些是医生介绍和防火须知。

即便如此,她心里仍旧有些沉闷。

宋斤禾会对陌生事物抱有兴趣、感到好奇,但不喜欢现在这种脑袋空空的茫然感。

在亚维讷斯的引导下,她成功来到导诊台。

导诊台里站着一位姑娘,五官似是被尖刀雕刻上去,唇角眉梢都沁着血。

姑娘双手叠放在身前,右手中指戴了一枚钻戒。

戒指的圈口很小,将她的手指勒得变形。

她僵硬的扯出笑:“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宋斤禾:“我的病服破了,麻烦您给我一套新的。”

事实上,她压根没见过她的病服。

这只是随口扯的理由。

“好的,您稍等。”姑娘点头,弯腰抱起一个装有病服的塑料袋,随后双手递去。

宋斤禾接过,朝导诊台里面放着的剪刀指了指:“可以让我用用吗?我想剪一下头发。”

她长发的下半截被火燎到了,摸起来如同一把枯草。

姑娘:“您好,可以的。但剪刀属于危险工具,您不可以拿着它离开我的视线。”

宋斤禾点头,拿着剪刀欲要盲剪时,亚维讷斯指着导诊台旁、房门敞开的屋子道:“这儿有镜子。”

镜子正好对着门口。

走去瞧的宋斤禾一探头就望见了镜中的自己,顿时一脸惊奇。

她缩回脑袋,勾头又瞧了瞧。

“天爷呀!照得真清楚!”宋斤禾一面赞叹一面跑到镜子跟前,来回端详。

镜子里的她灰头土脸,宛若在泥灰里滚过的小猫。

对此,她很是不满意。

她环顾四周,视线最终落在一个银色的东西上。那东西旁画着蓝色的水滴,想必是盛水的地方。

可那东西,没有开关,没有拧的地方。

宋斤禾蹙眉走去,困惑不已之际,耳畔响起亚维讷斯的声音:“你试着把手放到它下面。”

宋斤禾照做。

“哗——”

水流似小瀑布般从银色东西中降落。

她收回手,水流就自动停止。

宋斤禾惊得说不出话。

她试了两次,次次都是如此。

准备再试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走进屋的姑娘——是导诊台的那位。

姑娘下半身是森森白骨,几片肉摇摇欲坠的沾附上头,有股说不出的怪诞。

她一言不发,只死死的盯着病患手里的剪刀。

宋斤禾注意到姑娘的视线,默默走回镜子前。她散开发髻,抓起一撮长发,将烧毁的部分剪掉。

一连剪了两撮,有些费劲,索性将剪刀递去:“你帮我剪。”

亚维讷斯:“我没给人剪过头发。”

宋斤禾:“把火燎到的剪掉,再剪齐些就行。”

“……好吧。”亚维纳斯看着试炼者垂下的长发,无奈应声,接过剪刀,小心剪着。

一截一截青丝飘落,还未落地,就消失不见。连同方才被剪落的,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