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怪(1 / 2)

阿比盖尔采购一番后在黄昏前终于回家。

她掏出钥匙打开门,放下手中食物满当当的袋子,抬头却是一怔。

房间内有什么不一样了。

阿比盖尔抿紧了嘴角,宽袖之下,手臂上的魔杖套中滑出魔杖在手,迅速给自己套上无声的铁甲咒。

昏昏倒地咒语开头的S绷紧在舌尖。

阿比盖尔清楚自己有一些轻微的、处在可控范围内的被害妄想症。

根源大概来自童年时,等同半身的双生姐妹突如其来、至今仍不明原因的死亡。

她出行会刻意掩饰自己的行踪,住所即使是最亲近的亲友也没来过,布置咒语让送信的猫头鹰都追踪不到她本人。

甚至因为清楚巫师们对于麻瓜的轻视,阿比盖尔通过杰特介绍的经理人,备好了麻瓜界全套的假身份和安全屋以防不测。

但实际上自从多年前黑魔王失踪后,英国巫师界就前所未有地和平,生活最大的波折也就是关注的魁地奇球队最近表现不佳。

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巫师们的切身安全,阿比盖尔的种种举动显得多此一举。

但她心上总是有一根弦紧紧的绷着,做这些事起到的防范效果,远远没有让她心安来得重要。

矮脚沙发上空荡荡的,毯子有些凌乱的褶皱,一楼并没有看见芬里尔黑色的身影。

预感跳动在视界之外,直觉微妙得比流星尾迹还难以捕捉。

但也有可能是她太过敏感了。

这种警惕性过强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很多时候女巫微妙的直觉和单纯的神经质之间,很难分辨区别。

或许她今天被咒语层层检测后也有一点应激。

“芬里尔?”阿比盖尔呼唤它,依旧紧握着魔杖,静候了一会后,动物爪子敲击木质地板特有的声音响起来,黑色的大狗慢吞吞地从二楼走下来。

阿比盖尔哭笑不得,看来她的新室友在房子里自由探索了一番。

“希望你没搞什么破坏,”她放松下来,顺手把魔杖放回去,嘟囔着走过去,蹲下来摸了摸黑狗坚实的脑壳,芬里尔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尾巴,蹲坐在地板上。

晚饭是阿比盖尔潦草用铸铁锅煎的牛排和从隔壁餐馆打包回来的鱼薯。

芬里尔看上去以前似乎吃的是狗粮,对于整块的一分熟牛排颇有些无从下口、心有余力不足的样子。阿比盖尔只能帮它把肉再切开。

明明动物商店的店员说这种大型狗比起狗粮,多吃牛肉是很好的选择,能够快速补充营养。

买回来的东西还堆在沙发上,阿比盖尔掏出可以自动除虫的项圈和能随意控制长度的牵引绳,想为芬里尔戴上。

一向好说话的大狗此刻却反应激烈,在屋子里和她玩起了捉迷藏,死活不肯,亏得阿比盖尔还挑得是合适它黑色皮毛的红色皮质、有着闪亮亮铆钉的项圈。

认识的第二天,就拿魔杖强制固定住它,委实不是一个好的开始。阿比盖尔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好在控制一只大狗对女巫来说不是难事,阿比盖尔决定就这样带它出去遛弯,谁知道芬里尔连出门都不肯。

它就这样坐在离门口一步之遥的玄关,沉默地看着她又是拍手又是吹口哨的想引它出去,连尾巴都不摇动一下。

要阿比盖尔评价,这似乎是一只历经沧桑后格外固执的狗。它身上总有种沉甸甸的疲态,眼神中总有什么横亘在那里支撑着它,像是骨白炭灰中最后一两点还未燃尽的橙红火星。

看阿比盖尔不再试图对它做什么,芬里尔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就又安静地趴回矮脚沙发上睡觉,姿势有种犬类独有的美,性格却像猫一样独立。

阿比盖尔为它留下了客厅的一盏小夜灯,或许是情感投射,她没由来的觉得它也像她一样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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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比盖尔走出壁炉的瞬间就感受到了那种不同寻常的阴冷。

诚然建立在地下的魔法部温度总是比地上低很多,在靠近赤道的国家或许会是件舒适的好事,但在英国,只会让人觉得骨头缝里都散发着冷气,再加上魔法部取暖的方式还是老传统的靠壁炉,即使经年累月、不分昼夜的点火也不管用。

但今天和往日完全不同,阿比盖尔发自骨髓的难受,像是有人把冰碴直接扎进她的灵魂。

悲伤像潮水包裹住她的心,香蕉汽水味道的悔恨从舌根上蔓延开,将她拖入海底。阿比盖尔痛苦地喘息,却根本感受不到自己有吸进任何空气,眼前蒙上了一片白茫茫的湿雾,全身的力气被抽走,身体靠着壁炉边慢慢瘫倒下来。

“阿比盖尔!”有人叫着她的名字扶住了她。

阿比盖尔看着身边的人,睁着眼睛,脑子却用了好久才认出来是斯宾尼先生。

斯宾尼掏出魔杖,“呼神护卫。”一匹高大的银马从他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