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不成陪她演一辈子(2 / 4)

暗卫的出现,让谢祗白回过神来,他抬眼看了看远处的城楼,只见虚影。

“可是担忧人手不足?”

“殿下,话本中的边关战事,总不能只有百来人,一眼就能看出破绽……如今冬日已过,怕是无雪,话本中写了未阳城终年寒冬,这两处属下不好去圆。”

谢祗白目色缓了缓,思索片刻才道:“城外的寺庙出了个造雪的高人,你命人去寻,冬雪的问题可解,至于人手,重金去请便是。”

“殿下,为了演一出戏,如此花费是否太过……”

谢祗白扫了下方一眼,那人立刻禁了声。

他坚持两年也未弃下,自然是在等祝枳浅想起自己来,他是谢祗白,却不是话本中的谢祗白。

祝枳浅记得每个人的名字,却以为身边人都是话本中的人,半真半假的记忆,两两相抵,融的杂了,便更分不清。

谢祗白有些悔了,两年前他早些赶去祝府便好了,如此那些杀手不会得逞,祝家不会只余祝枳浅一人,她也不会伤了头,成了这般模样。

话本和现实重叠,明明记得每个人的名字,却对谁都陌生,名字的记忆覆上话本,祝枳浅只知话本里的人生。

谢祗白在殿中独坐,手中还握着那枚红玉,话本里头是宁皇后所赠,现实中却是祝枳浅及笄那年送他的。

记忆中真正的祝枳浅,并非是将军家的嫡小姐,而是祝相家的二小姐。

她有兄长,亦有小妹,在家中行二。

并非武将门第,而是文臣世家。

可惜她都不记得了。

将自己融进了话本里头,封存了真正的祝家被灭门的记忆,话本中的人生,只余现实中的残存片断,忘了自个的真正人生。

谢祗白在殿中失神,直到殿外来了人,他才回过神来。

“母后。”

“阿祗,我听说你又建了座未阳城?”

现实中的宁皇后与话本中的不同,她可没有什么观星之力,只是希望自个的皇儿能振作起来,勿要一直沉迷下去。

“母后,阿浅会好起来,就快了……未阳城对她的恢复有益。”

宁皇后叹了叹气,他的儿子怎就这般傻呢?

“阿祗,她只当自己是书中的人,哪里还记得你,去岁建观星阁,今岁建未阳城,若是明日她又以为自己是另一本书中的人,要这世上没有的物件,你该如何?”

“母后,阿浅她记得,她前些日子……还唤了孤的名字。”

谢祗白落寞的说着,宁皇后更加心疼的看着他,柔声道:“她谁的名字不记得呢?只不过融进了话本罢了,阿祗你何必自欺欺人,那孩子受了刺激,又伤了头,怕是不好恢复……你难不成陪她演一辈子的话本?”

“母后,儿臣会等她。”

谢祗白攥着红玉,语气很是坚定。

宁皇后自知劝不动,只好叹道:“罢了!母后也不逼你了,你父皇那……唉!等你及冠后,那孩子若还不恢复,母后也没法子了,你需尽早让她好起来。”

谢祗白也知该尽快了,身为储君,有些事他也是无能为力的。

祝枳浅再次苏醒时,已是两日后了,她倒是不知自个睡了多久,刚睁眼便见屋中站了不少人。

秋儿、澹台悦、祝延还有宫中的御医。

“师兄?”

祝延明显有些慌乱,以往都是按照话本演的,今日这一出倒是没给他词,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只好自由发挥了几句。

“师妹,大夫说你思虑太多,这才坏了身子,这些日子好好休息,有事师兄去做。”

“师兄,你怎么……回了京?”

“这……”

现实中祝延本是祝家旁支,担忧她才会来看看,谁知道祝枳浅突然醒来,他可走不了了。

好在澹台悦机灵,她的话救了场。

“祝姐姐,西恒王投降,祝将军将他压往京城,知你身子不适,他特意来看看。”

祝枳浅莫名觉着奇怪,却又说不上来,澹台悦的话好象合理,她也挑不出错处。

可她还是觉得不大对。

祝枳浅皱了皱眉头,身子有些无力,她强撑着起来,看着秋儿问道:“秋儿,安平剑下的箱子里,有一个盒子,里头放着北晋戏袍,你可有给明月戏楼送去。”

“小姐放心,秋儿一早就送去了。”

“送去了吗?送去了就好。”祝枳浅闭上眸子,佯装睡去,待众人一走,她又睁开了眼。

她明明没有同秋儿说过,秋儿却说戏袍已经送去了,这事的确古怪,还有师兄祝延回京,这事更无法解释,路程需一月,怎就瞬间到了京城。

祝枳浅摸不清头脑,起身下了床,拿起案上的安平剑,趁着夜色出了门,正欲施展轻功,才发现没有任何变化。

她应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