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记忆亦是人生(2 / 3)

自从送了那支簪子后,他有事没事便往祝枳浅那跑,京中早已传开。

“阿浅,你来选个日子好不好?”

祝枳浅一看,最近的是三日后,最远的则是六个月后,她估算了一阵,选了最远的那个吉日。

“就年尾这个吉日好了。”

“据小寒还有六月,阿浅不愿早些嫁我吗?依我看三日后就是个不错的吉日。”

祝枳浅微微展了颜,柔声道:“殿下何必急于一时,大婚时总要人齐了才好,张玉儿还在朔安,澹台悦又去了墨州游历,连小怜姑娘也回了白州打理家业,我自然希望她们都在,她们来了信,正好小寒前会回京。殿下再等一等可好?”

祝枳浅也只记得陪她演过话本的人,自然希望大婚时她们也在,有相识之人,才不算独身,如此大婚那日,她也能自在些。

“倒是我考虑不周了,都听阿浅的。”

太子大婚的日子定下后,即便文和帝颁了旨,祝枳浅还是书了信,命人送去各城。

朔安,城主府。

宋清名在白州上任后,一人身肩多职,将朔安打理的井井有条,淮阳王的势力影响,此时已完全消散。

自那日以后,张玉儿并未回京,许是见朔安的学堂不多,便以相府的名义建了些学堂,所请的夫子大都是张相的门生。

便是张相之子张麒生也偶尔会过来,教些新事物。

那日,张玉儿正教着三字经,孩子们的读书声正浓,却见张麒生闯了进来。

“阿姐,京城来信了。”

张玉儿也知是祝枳浅的信,自从她失忆后,张玉儿便极少收到她的信了,祝枳浅未失忆时,两人倒是走的近。

张玉儿并不怪她,毕竟家中灭门,或许没了记忆更自在,若是永远放不下往事,也是自困为苦。

“阿姐,信中写了什么,你怎么不说话?”

“你祝家姐姐要成婚了。”

张玉儿是真心替她欢喜,面上的浅笑微展,张麒生却是皱了皱眉。

“阿姐,是要演新话本吗?”

“是真的成婚,可不是话本。”

张麒生亦是笑了笑,那位祝姐姐未失忆前,常来张府,他自然认识,这位姐姐有了好归宿,他们这些陪演过话本的,也是祝福着。

“是祝家姐姐成婚,阿姐怎么比自个成婚还高兴?”

“女儿家的情谊,哪是你能懂的。”

张玉儿将信纸收好,转头交给了张麒生,吩咐道:“给你姐夫看看,我日后可是有太子妃撑腰,让他开窍些,若是再惹我不喜,我可就回京了。”

躲在暗处的宋清名闻言,淡淡笑了笑,好在昨儿表明了心意,若是张玉儿先见了这信,又该恼他不主动了。

宋清名大步上前,接过了张玉儿手中的教案,温声说道:“你先歇歇,我来教他们。”

瞧着两人含情脉脉的举动,张麒生只觉自己多余了些。

从京城而出的信,向齐朝各城而去,最后收到的便是白州的明月戏楼,小怜姑娘又建了坐新戏楼,她向来喜静,也不多话。

当楼中人说京城来了信时,她愣了良久,那地方她应是没有相近的人,正迷茫着,却见信中落出了一支玉簪,同她演梁祝的那身戏袍很是相配。

信中除了大婚之事,另有一行小字,细细去读,却让小怜姑娘失了神。

信中言这玉簪是兄长旧物,不知为何便同信一道送来,应是觉着这簪子和小怜姑娘相配。

小怜姑娘见了簪子,心中的放不下也放下了。

她与祝映原是知己,知晓这事的也就只剩失忆的祝枳浅了,因此演话本时她才会处处尽心,冥冥之中属于她的物件竟又回了她手中。

小怜姑娘笑了笑,连没了记忆的人,都可向阳而生,她为何不行呢?

“小怜,该你上场了。”

祝延同往日一般抱着戏袍上楼,这一次小怜姑娘多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还是喜欢京城,等这座戏楼建好,就同我回京吧!”

祝延点了点头,他莫名觉着小怜姑娘今日的心情不错,虽是不解,但他并未多问。

那段无人知晓的往事,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但那又如何呢?日子总要过的,向阳而生亦是让人生圆满,不负自己。

昔日陪太子妃演过话本的,无论角色大小,他们一致收到了大婚的请贴,应是感激昔日这些人的相伴,信中说了无需备礼,行程间的费用,可去城主府领。

祝枳浅是真心相谢,那两年困在话本里,她也能感知四方而来的善意。

虽说离大婚还有三个月,京城却先有了喜意。

太子与准太子妃的身影,经常在明月戏楼出现,祝枳浅爱听戏,小怜姑娘的戏文写的好,曲子也入耳,慕名而来的人愈发多了。

那日,祝枳浅与太子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