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权(1 / 2)

封存旧事纪 樋乙 1112 字 7个月前

“出去吧。”

“是。”

待仆从们离开,易礼又坐了一会儿,屋内屋外都静悄悄的。他小心翼翼地自袖口内抽出一封信,上面象征着亓罗之主的蜡封仍然是完好无损的。易礼就着蜡烛,把信点着了,又看着它彻底变成一堆飞灰,才熄灯准备休息。

在躺下时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痛吟。已经过去几日,但背部的伤因为是烧伤,因此好的极为缓慢。

这名为殊劫的姑娘倒是十分厉害。易礼感受着背部的隐隐作痛,在黑暗中露出一丝快意的笑容。十分厉害,便是有千分厉害、万分本事又如何呢,如今也早已成了那条地下暗河里的溺死鬼,与昭堰做了对亡命鸳鸯。

就是可惜了那张脸。易礼这样想着,又开始思念起远在玉都的姐姐,他把另一封信从枕头底下抽出来,紧紧地拿在手里。他充满眷恋地望着头顶上的黑暗,仿佛正在凝视姐姐易枝美丽的面庞。

易礼已经有些忘记他与易枝究竟有多少年没有相见了,不过为了姐姐的计划,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为了你,姐姐,我什么都愿意做。易礼这样想着,心中充满了柔情,很快便睡着了。

玉都。

普澜最近几个月十分忙碌。由于仲乙大人逐渐衰落的身体,他不得不频繁出入王宫。普澜的父亲本是仲乙大人身边的一名医官,自从在几年前去世后,普澜便顶替了父亲的位子。

这医官也不是那么好做的。普澜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额上与颈上未擦净的汗珠经风一吹,冷的他直打哆嗦。这几年,仲乙大人的身体状态一直在缓慢的变差,普澜判断是自然衰老所导致的,毕竟仲乙大人也已有几百岁了。然而最近这几个月,他的身体状况却急转直下,如今竟已至卧床不起。普澜看来看去,翻遍医书,也未能查得任何线索,对于如何救治病人,更是半分头绪都没有。这玉都内的医官们,到头来,竟个个无计可施。

普澜又想起那终日在病人的床榻前掩面而泣的、可怜的易枝夫人,如此年轻美貌,就又要失去自己的第二任丈夫了,甚至连个孩子都没有留下!普澜轻轻地叹了口气,暗自想到,亓罗或许真的到了易主的时刻了,仲乙大人对亓罗的百年统治即将结束,几日前他已听闻仲乙大人已下令昭堰大人速回玉都,想来是要交代些必要的事情。

“父亲!您回来啦!”几声清脆的童音响起来,把普澜拉回了现实。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家门口。

普澜低下头,冲着孩子露出一个溺爱的笑容,把孩子的手包进自己的手里攥紧:“回家吃饭去!”

望着孩子红红的脸蛋,普澜禁不住在心里想道:“但愿能够平稳过渡,莫生是非啊。。。”

烈火宫内。

易枝夫人望着外面有些阴沉的天,沉默不语。

似乎又要下雨了,玉都最近雨水有些多。

“你可以放心,你的舅舅会保证昭堰永远都不会回到玉都来,亓罗一定会是你的。”易枝夫人侧过头去,在琴声中轻轻地说。

在窗下弹琴的女子穿着一身红衣,琴音从她的指尖流淌出来,易枝夫人的话也未能打断分毫。易枝夫人站在她的身后,几次伸手,一再踌躇,最终却都收了回去,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听完了那首曲子。

琴音停下,只剩窗外的风发出飒飒的声音。

屋子里只有母女二人,其余的侍从都在外面守着。又安静了一会儿,那红衣女子开口了,声音不冷不热,听不出什么感情:“亓罗一定是我的——”她停顿了一下,又问道:“那殊劫呢?”

“什么?”易枝夫人有些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昭弥是在问那与昭堰同行的来自中州的异乡人。

易枝夫人的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不屑。她蹲下身子,把女儿冰冷的双手拢进怀里,道:“昭弥,你根本无需关心一个异乡人,她左右不了亓罗的任何事情,也不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破坏,易礼舅舅会为你处理好一切,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昭弥看起来无动于衷。她把手从易枝夫人的怀里抽出来,毫无留恋的,然后轻轻放回了琴上,轻柔地抚摸着那些绷得紧紧的琴弦。

易枝夫人看起来已经受到女儿的冷落不止一次了,因此那些被伤害到而手足无措的情绪仅仅在她的脸上持续了一瞬间便消失了,她重新站起身子,平复好心绪,继续说道:“今日,你的舅舅已经从七月城送来了消息,昭堰大人和他的殊劫姑娘不慎落水,生死未卜,仲乙听闻此事之后,心中大恸,想必已撑不了多久,待我再助力一把,喂他最后——”

“你给仲乙,下了多久的药?”易枝夫人还未说完,昭弥突然开口问道:“从你嫁给他就开始了,是么?”

易枝夫人低头望着昭弥的眼睛,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是,你猜的不错。从我嫁给他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在等待今天的到来了。”

“这十几年的时间,实在是难熬极了。。。。。。”易枝夫人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