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朋友(1 / 2)

云景言叫身边的人来叫赵岁安时,她激动到差点打翻了杯子。

赵岁安走进书房之前,一直都是紧张的,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犹豫了。仔细算算她上一次见苏幼民是十年之前,还是在朝祁与盛打仗之前。

楚朝见眼前人突然停下脚步,只好自己先进去。辛奴扶住赵岁安:“殿下,走吧。”

赵岁安在辛奴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往进走,当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再也止不住眼里的泪,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都化作泪水流下。

苏幼民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多年的思念,无数关心的话语只化作一个拥抱。

“好孩子,别哭了,如今没人敢欺负你了,以后我们有点是时间好好见面。”

“外祖,阿娘和哥哥都很很想你。”

“外祖知道,我也想他们。”

云景言招呼辛奴过来,小声说:“我先回东苑,你等他们说完叫他们过去吃饭。”

“是”

苏幼民拉着赵岁安坐下,什么也不说,只是细细端详着:“像,像你阿娘还有你外祖母。”

赵岁安拿出一张赵元鸿的小像,指着上面的人说:“哥哥像您,比阿娘还像。他以前总说,要是祖父见到他长大之后的模样要高兴死。”两个人说了半天,辛奴也不好打断。

云景言等了许久,迟迟不见人过来,正打算过去叫他们,楚朝从院子门口回来:“殿下,过来了。”

用过饭,送走苏幼民以后,云景言提出要到花园逛逛。

“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现在就要知道。”

云景言看着哪鬼精鬼精的表情有种不好的预感“问什么?”

“欧阳青。”

“你真的要知道?不后悔?”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怎么说她也算是我的前辈,就当我好奇,你当一回说书人。”

“其实我和她之间没什么感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她在成亲之前见都没见过,突然有一天就有一道旨意告诉我,我该成亲了。”

赵岁安想想自己当时的情景。感慨道:“我比你好点,起码有人提前告诉我。”

“我出宫开了府,父皇赏赐了一堆东西,所有人都羡慕我,所有人都很开心,只有我不开心。我当时在想,以后是相敬如宾也好,互不理睬也好,其实都没得选,与其如此,不如乐观一些,就当有了一个妹妹。”

“你这想法还挺独特的。”

“她是一个极其冷淡的人,没人可以靠近她,当时还有一位侧妃,是一个——我永远都无法理解的人。”说到这里,云景言仿佛又看到了那两人,令他头大:“一个不爱说话,一个无时无刻不在说话。”

“我不要知道她们是什么人,我只要知道她们是怎么死的。”

“她们不是死了,只是离开了,欧阳青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个大夫,有一间自己的医官,所以她就离开了,我帮她处理了后面的事。至于侧妃,她有自己的心上人了,后来那人死在战场上,她就自杀了,她知道我在处理欧阳青的事,就留下了一封遗书,说她就是杀害欧阳青的人。”

“那她们的家人呢,没有找过来吗?”

“欧阳青的父母知道,他们也支持,老爷子还时常去看她,现在更是直接举家搬过去了。另一个没有家人,她刚入府一两年,父母就去世了。”

赵岁安听完这惊人的真相,不由得感叹:“你居然没留下一个克妻的名号。”

两个人秉烛夜谈,似乎要将对方这么多年来的所有事都挖出来。

他们在成为夫妻之前,先成为了朋友。

接下来几天,每天都有人陆陆续续的来拜访,两个人每天都像吉祥物一样,迎客人、送客人,饭都没有好好吃几口。

赵岁安每天晚上都在抱怨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云景言拿来一份名册说:“全邺都上下,只有这些人可以带着礼物见到我,快结束了,实在不行,你明日别去了,我去就行。”

“不行,你看那些人都是带着内眷一起来的,前两天还一位夫人说是太后娘娘的远亲,要把自己的侄女介绍到太后面前。”

云景言见怪不怪的说:“这样的人多了去了,还有人说是我亲娘的远方亲戚,我都没听我阿娘说过有什么亲戚。”

“这种最难拒绝,你说她是,太后娘娘又不记得;说不是,人家还真能说出来,还都是真的。”

福安端了宵夜过来,两个人马上开吃,形象、身份全都抛之脑后,填饱肚子最重要。

最后一天,两个人送走吏部尚书后,两个人都垮了,各自回屋睡了一下午,晚饭都没吃。

殊不知,赵岁安马上就要面临个更困难的事——看账,管家。

当她好好休息几天后,就开始履行女主人的职责,云景言也被派去工部做事,每天都回来的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