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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酥酥麻麻的奇妙感觉从苏弦锦心尖滑过……从来没有人这么亲密的唤过她。

即便是父母,也是习惯叫她“弦锦”。

她握住他手的手仿佛黏腻起来,她注意到时,几乎是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那个……你手太冷了。”

程筠虚弱地笑了下。

“你笑什么?”

“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他说,“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

苏弦锦忍不住道:“我觉得正常人看见你这样的伤,都会紧张的。”

程筠目光很轻地落在她身上:“阿锦,你不是第一次见我的伤了。”

“和之前不一样。”

苏弦锦深吸口气,坦言,“程筠,我现在很在意你。”

在意?

程筠微怔。

她看向他手臂上的包扎:“我只是简单处理了下,我觉得你流这么多血,不能太随意了,还是要请大夫看看。”

“不要紧。”

“要紧。”苏弦锦态度坚定,“一定要紧,程筠,我真不愿见你这么折磨自己。”

程筠侧了侧头,陷在柔软的毯子里,脸色称得越发苍白。

“不是折磨,是让自己好受些。”

苏弦锦转身向炉子上烤火,将手烤得热热的。

“我明白,但……”

她低声:“还是不忍心。”

“阿锦……”程筠的声音在她身后低沉而缓慢地响起,“谢谢你来。”

第一次,她消失到再次出现的时辰相隔这么短。

“当然了,要不是为了你,我都没那么着急。”

苏弦锦理所当然地说道,然后再次转向他,将烤得热热的手捂着他的手。

“景林都把我当成狐狸精了,还以为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她哀叹一声,“这年头,真是好人难做啊。”

程筠眸底掠过一丝笑:“他恐怕是吓得不轻。”

“那是被你吓得不轻,可不是我啊,他一听说你出事了,连怕我都顾不上了。”

“景林十三岁就跟着我,若没有他,我恐怕早死了千百回了。”

“我知道,你救过他,还给他家人报了仇。”

苏弦锦笑道,“看吧,我什么都知道,所以你应该相信我的话。”

她握紧他的手,眼里若有光:“程筠,你会成功的。”

“嗯。”程筠迎着她眼里的光,道,“我信。”

苏弦锦松口气,又继续朝炉边暖手,玩笑道:“今晚若不是我,你说不定就有事了,我可是你的救命之恩,所谓救命之恩当……”

她话语一滞,自忖失言,便不说了。

“当什么?”

“……涌泉相报吧。”

反正不是以身相许。

程筠轻抬手臂:“应当的。”

“包扎得有点丑,你别介意。”苏弦锦道,“我大一的时候……也就是两年多前,学过一些急救知识,现在忘得差不多了。”

程筠敛睫,掩去眸底黯色。

“还是第一次有人为我包扎这些伤。”

第一次——

苏弦锦忽然想到,若是今晚她没来,那程筠又会如何?谁会做这些事?

还是说,他会在又冷又黑的暗室里,昏迷一整晚?

就像他们第二次见面时那样。

且,她既参与了程筠的第一次,是否剧情也会因此而发生改变呢?

她记得小说里这段剧情没有程筠的视角,是秦时的视角。

秦时在人的帮助下从流放队伍里逃走,被苏州一家医馆的医女梦婵衣所救,后来联系上了苏州知府苏道南,在苏道南的帮助下偷偷潜回了都城。

苏道南是女主苏曲儿的父亲,与秦泽既是同窗,又是故友,有着深厚情谊。当年两家夫人先后怀孕,秦苏两家便约定,若是男孩,则结为兄弟,若是女孩,就义结金兰,若是一男一女,将来定要成为夫妻,两家人做一家人,亲上加亲。

秦家出事之前,秦时与苏曲儿就见过好多次了,本就互生好感,又有婚约在身,只等着秦家迎苏曲儿进门了。

谁知秦家忽遭大难,家破人亡,苏曲儿也因选秀风波失踪无影,一对璧人就这么暂时离散。

好在苏道南对秦时十分关照,宁可冒着杀头大罪也在暗中一直护他助他。

得知秦时逃生,便主动提出让他留在苏家避祸。

秦时放心不下小太子,于是请求苏道南的协助,悄悄赶回了都城,见到了小太子最后一面。

彼时小太子已心如死灰,吞了碎玉,静待死亡。

忽见表哥来,不禁委屈,放声大哭了一场,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

临死前他将虎符交给了秦时,让秦时日后务必斩杀程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