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奈绪不懂,因为白川千穗退出前压根没看到小静党的评论。

收拾完一次性的食物垃圾,把作业写掉,她就在书桌前对着自己空荡荡的素材本发呆。

手里的笔转了又转,翻转出花来,可惜无人欣赏。

「完全——什么都想不出来。」

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盯着空白的页面,试图通过这样的手段来从脑袋里挖出灵感,这样的结果,只能是捂着干涩到流泪的眼睛滴眼药水来缓解疲劳。

手机屏幕亮起,是一笔银行卡的转账信息。

不知道竹早静弥到底是怎么和白川女士说的,这笔钱比千穗想的“一些”要更多,直接涵盖了整个学期的房租和伙食费。

这大方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当初千穗说要去东京上学,还是一个才成立两年不到的新学校,白川女士当时那副歇斯底里、生气地把千穗的和弓从二楼摔下去的恼怒和不情愿。

当时,白川女士说了什么来着?好像是“你跑到东京去,是想离我越远越好,和你父亲一样是吗?!!!”

千穗那时候低着头,其实不太懂母亲的道理。她只是觉得,母亲的爱和关心太多了,极端又沉重,有点让她喘不过气,同时又让她在与他人的交往中为难。

比赛被队友影响了,千穗觉得团体的作用,就是把节奏重新拉回来,但是母亲却会在餐桌上埋怨她的队友,明明射箭“中或不中”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学习成绩有些波动了,母亲会背着她找上家庭教师和学校的老师,如果不是藤原愁偶然撞见办公室内的场景告知她这件事,千穗还不知道那个说“没关系,我的孩子已经很努力了”的母亲,居然给别人施压。

总之各种各样的事情,虽然不是白川千穗主动造成的,但是确实影响到她周边的人很多。

千穗和身边的人道歉,大家都说没关系,但是母亲的爱有点像夏季不定的台风,会伤害到除了台风眼以外,千穗周围的其他人。

所以她跑路了。长野到东京,二百公里的路程,不算很远,但是她觉得足够曾经冷静的母亲再度冷静下来。

离婚之后,母亲其实很少提那个过于天真愚蠢一点也不顾及现实的父亲,只是变得更加离不开女儿,试图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规划的线路之中。

不过对这位母亲来说,女儿偷偷写什么影响学习的小说,还选了一个没有弓道部、不能接着参加比赛的无名学校,仿佛变得越来越像那个不靠谱的男人了。

提前来东京适应未来的生活,再加上已经开学一周,白川千穗觉得,对方应该已经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过了吧,于是终于示弱,通过那盒明信片,和两人都熟悉的竹早静弥。

没有母亲发来的信息,但那笔转账,或许就是她对自己女儿任性的妥协了。

从长野带过来的相框里,是她国中第一次踏入全国大赛赛场前在门口和母亲的合照,摆在了书桌前,千穗又擦了一下上面的一点灰尘。

……那写新书的事情,好像也没那么紧急?那种东西,就是要有灵感的时候才能事半功倍嘛。

第二天比平时早起,倒不如说,其实没有睡好。白川千穗在闹钟响起前就把它关掉,比平时更早一些的时间出了门。每个红灯都恰好在她路过时转绿,刚过闸口电车恰好就来,车上人也不多,可以从容地踏出车厢而非挤来挤去。每个阶段都快了一些,所以踏进校门的时候,人也没那么多。

就连运动社团,在开学不久的短时间内,比赛压力并没那么严重。

她走过运动场,想着等会是背单词还是背文章,突然感觉膝盖撞上了什么,让她踉跄退后了几步,差点坐到地上。

如果没有一只手及时拉住她,那就不是“差点”了。

“抱歉抱歉!白川同学没事吧?”那男声这样说道,带着些歉意。

千穗眨了眨眼,她记得场内明明空无一物,只有跑道上有三两人,但视野里一抹蓝色突然出现了。

“唉?!!!”白川千穗又被吓退了好几步,黑子哲也迈前,怕她不小心摔倒,但是千穗其实下盘超稳,以扭曲的姿势站定,心有余悸:“什么时候出现的?!!”

她左看右看,但是附近除了他们两人就没有人了,也没有障碍物。

蓝色的脑袋,和她差不多高的男生,同班同学、她的邻座、(貌似)奈绪粉丝的黑子哲也,就是害她撞到差点摔倒,又扶住了她的人。

“其实刚刚不小心碰到白川同学的是我,我只是蹲在地上而已。”

千穗:“可是我明明观察过了,没有看到啊!”

黑子哲也叹气,已经习惯了这件事,说:“因为我的存在感太低了,白川同学没注意到也是正常的。”

千穗觉得这没有道理:“存在感低……又不是assassin也不是忍者也不是鬼怪!”

黑子哲也一本正经地说:“白川同学刚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