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个普信男?(1 / 3)

保洁阿姨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给费承允擦拭着伤口上的血渍。

棉球触碰到了玻璃刺,75%的酒精渗进伤口里,费承允五官挪位地龇了龇牙,缩手躲开镊子,苦笑着说道:“李姐,你收拾浴室去吧,药箱放在这儿,让唐海若给我处理就行。”

“那就唐小姐来吧,我这眼睛也有些老花了,细玻璃刺还真看不大清。”

保洁阿姨了然一笑,将血污的棉花球扔进垃圾桶内,站起身把镊子递给唐海若。

唐海若手里被硬塞进个工具,顿时面红耳赤,惊惶失措地快速撩眼一瞥费承允。

李姐转身进了浴室,费承允这才扭回脸来,大马金刀地盘腿上了沙发,歪过身子小声说:“李姐使出了擦地板的手劲,来给人擦伤口,关公老爷也吃不消啊!还是你帮我清理吧?”

唐海若绷着脸,身子往沙发前挪了挪,打开棕色药棉瓶,夹起一团棉花球蘸了酒精,转过身来,托起费承允的手腕看了看。

费承允手背上四个指根关节全都破了,虎口处斜剌开一道一寸多长的口子,血肉像个小孩儿嘴似的外翻着。

唐海若咬着嘴唇,把酒精棉按到长口子上,回身从药箱里抽出两根棉棒压住,抬起眼皮一撩费承允。

费承允心领意会,赶紧接过棉棒,自己按压着伤口。

唐海若松开镊子,重又夹过一团酒精棉,低下头专心致志擦拭伤口。

一头乌黑的、半干未干的头发,堪堪停在费承允的鼻子底下。

自己天天使用这款洗发水,从来没察觉到气味居然这样好闻。

费承允垂眼看着唐海若细长的后脖颈,鼻间闻着发香,有点儿晕晕陶陶。

换过十几个棉球之后,伤口被酒精杀得发白,慢慢止住了出血。

唐海若的眼睛,几乎要贴到费承允的手背上了,费力地用小镊子,往外拨拉着玻璃细刺。

温热轻柔的鼻息吹在手上,吹得费承允皮肤和心里都痒酥酥的。

“唐海若,”

他喉结滚动两下,干巴巴地问:“杯子是你失手打碎的?还是不喜欢故意摔碎的?

如果你不喜欢,回头我让人再送几款进来,你自己选一个?”

唐海若充耳不闻,把大些的玻璃刺夹干净,松开费承允的手,抬起头冷冷地问:“家里有缝衣针吗?”

费承允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弯了弯嘴角说:“细刺不用管它,到时候伤口愈合,自己就鼓出来了。”

唐海若直眼瞪着他,脸上波澜不兴,轻轻动了动嘴唇:“让人拿缝衣针过来。”

费承允高高翘着嘴角,眼睛都是弯的,提高些许音量喊:“李姐!”

李姐连声答应着,手里举着垃圾桶里捡回的那只牙刷,从浴室里小跑出来,殷勤问道:“大少爷?”

费承允这才从唐海若脸上移开视线,扭头对李姐说道:“你去找根缝衣针过来,唐海若要给我挑细刺。”

“哦哦,好的!”

李姐又举着牙刷,一溜小跑地跑去储物间,抱了个针线盒回来,开盒挑出根细长的缝衣针,交到唐海若手上。

唐海若重新抓过费承允的手,低头挑起细刺来。

“那个……,唐小姐,”

李姐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犹豫着说:“这个牙刷,不是一次性的啊!我听小张说,要两万多块钱呢!用一次就扔垃圾桶里,是不是太浪费了……”

费承允抬头看她一眼,“扔都扔了,跟她说一声她就知道了,李姐捡回来干什么?”

李姐见唐海若不搭腔,正觉得尴尬,闻声扭脸看着费承允,陪着笑说:“垃圾桶里干干净净,没有其他东西。

我就寻思着,刷头扔就扔了,把刷杆冲洗干净,换上新刷头,还可以再用的呀!”

“扔了吧,”

费承允说:“不脏看着心里也膈应,拿走扔掉。

下次她就知道了,李姐回去歇着吧。”

李姐脸上讪讪的,随手把牙刷扔到丢了半桶药棉球的垃圾桶内,鞠个躬退出去了。

“对不起,”

唐海若垂着眼睛,手上慢慢往外拨着一根玻璃渣子,“我不知道牙刷那样贵,杯子我也不喜欢……和你用一样的,请给我换一只普通的马克杯。”

费承允笑了一声,“行。这样多好,不喜欢就坦白告诉我,我不会强迫你,回头就给你换。”

唐海若手上一顿,抬起头看着他说:“我也不喜欢你,合约能换个别的条件吗?”

费承允一秒收起笑容,抽回自己的手说:“不能!唯独这事没商量。”

唐海若原本也不抱希望,垂眼盯着手里的缝衣针呆了一瞬,重又抬起眼睛,恳切地问:“那我可以给雷翊上打个电话吗?”

费承允蹙着眉头,眼神阴鸷。

唐海若移开视线,声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