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余烬看着桌子上蔫了吧唧的小树苗，疑惑问道。

难不成丽莎在种树方面遇到问题了？可是他也不会种树啊，他只会烧树。

“这是你留下的那个黄金种子，发芽之后就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用什么方法都没有效果，所以过来问问你。”

丽莎看着眼前几乎快伏倒在地的树苗，有些沮丧的说道。她用尽了所有方法，才堪堪使种子发芽。

结果出来后就是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着实让她有些焦急。她可是付出很多心血在里面的，自然不想让它就此死掉。

不然，她也不会在难得的假期时间来寻找余烬了。现在丽莎对于疑问的态度比之前要好上了许多。

之前的她可是尽力避免自己产生学识上的疑问。就算有，她也不会去求解。

【知识】的代价，曾经在丽莎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这是黄金树？”余烬拍了一下桌子，把脸凑了过去。

拨开叶子，叶子合拢；压弯主干，感受阻力。余烬拨弄着黄金树幼苗，而后者则总是固执地不肯屈服。

可能是因为过于营养不良，单单承载那两三片绿叶就让幼苗分外吃力。

它的母体潵下的滴露能覆盖整个交界地，它长成小黄金树的兄弟们形成的恩惠能滋润一方土地。

“小树啊小树，告诉姐姐你要吃什么啊？”丽莎将盆抬起，面带笑容地看着眼前舒缓过来的黄金树幼苗。

黄金树幼苗更加蔫吧了，但是它还是将这滴肉眼近乎不可见的滴露送到了丽莎眼前。

要是自己还在交界地，怎么着也要让无上意志那个老逼登看看这个小树苗。

有意识的树，想必也只有世界之外才能有这么神奇的生命。

而现在这个小家伙，一没有生命熔炉给它嫁接；二没有无数人的尸体供它汲取，自然长不大。

后来余烬把它扔给了这个女人。这个世界没有黄金树生长的土壤，它本应该在黄金的外壳之下经历永恒。

“你还没说它要怎么成长呢！”丽莎将余烬从走神的状态中拉回来，她的疑问余烬还没有解答。

“这是……”作为神之眼的拥有着，丽莎自然能感受元素的流动。

可惜世事无常，它还没来得及施展自己的雄心壮志就被余烬从地上捡走。

丽莎听完余烬的话，抚摸了一下黄金树幼苗，然后便将滴露吞下。

听起来这确实美好，生命滋养着黄金树，黄金树赋予生命恩惠。生命越多，黄金树越茁壮，洒下的恩惠也越多，生命也越多。

一根筷子粗细的木棍就是它的主干。幼苗的顶端艰难的分出两根枝杈，枝杈之上则是两三片如翠绿流玉般的叶片。

其实这也不怪它。它自璀璨的黄金树上落入世间，本应生根发芽，成长为一颗崭新的黄金树。

她感受到空气中本来平稳流动的元素力仿佛受到了什么吸力，争先恐后地涌向了桌子之上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树苗。

“它要吃血和肉。”尽管这一幕很是温馨，但是余烬还是主动打破了这份宁静。

它努力挺起主干，张扬着绿叶。微缩的金光变得更大了一些，仅存的绿叶也开始不断颤抖。

“这是什么？”丽莎看见悬浮在自己身前的滴露，问了问黄金树幼苗。

它枝干之上的纹路是繁杂的，奥妙的，好像无数生命的本质交织而成；它的绿叶是鲜活的，跳动的，生命的活力就印刻其中。

可以说，它是在余烬的阴影和身为黄金的骄傲双层折磨之下经历了漫长时光。

丽莎养出来的黄金树幼苗在世界和方法的双重限制下，成长得极为萧条。

“恩惠，这个小家伙很喜欢你。”余烬看着在地上不断颤抖的黄金树幼苗，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丽莎，说道：“试试？”

那时的人们死去之后，一切都还没有结束。他们的灵魂会进入黄金树内重新雕琢，肉体则会被放置在遍布交界地地底之下的大树根旁化为黄金树的养料。

然后它就看着余烬一路砍到自己的老母亲——大黄金树之下，最后他还把大黄金树给烧掉。

“啵！”黄金树幼苗的绿叶上，突然产生一些露水。很小很小的滴露，这是这个小家伙倾尽全力凝结而成的恩惠。

后者当然不会说话，现在它的叶子已经扒拉在地，坚持了许久的骄傲就这样被它自己给放弃了。

“别玩儿了，马上被伱玩坏了！”丽莎看见余烬一直逗弄着黄金树幼苗，立马将它拉入了怀中。

听见余烬的嘲笑，黄金树幼苗像是有意识一般颤抖了起来。它驱动着自己的叶片合拢，就像是人类因为羞耻而捂住脸颊一般。

“血和肉？”丽莎听了余烬的话，有些僵硬地放下手中抱着的盆。

丽莎实在难以想象这宛如神明造物的树苗竟然会如此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