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

帕奇老店的柜台内，一个在如今交界地人看起来颇为保守的家伙正在锤击着柜台桌。

那身亚麻色的长袍，脖领上挂着着木枷，都是曾经黄金之民独有的穿着。

在如今的交界地，这样的打扮着实少见。

“卧槽！干嘛？你吓我一跳！”正在摆弄机械表的帕奇看着自己桌前散了一地的零件，光秃秃的脑袋上顿时浮起几根醒目的青筋。

“不干嘛，帮你招揽顾客。”无上意志收回自己捶桌子的手，看着空荡荡的店铺说道。

其实无上意志很想扒开这个光头的脑袋看看，为什么这个家伙会想把他的店铺开在人迹罕至的深巷中。

而且，帕奇老店，帕奇老店，竟然真的卖那些老掉牙的东西。

店名里的“老”，原来不是说这个店铺很老，而是说里面卖的东西卖的很老啊。

而且卖过时的东西就算了，古董生意也是可以挣钱的。但这店里的东西全是帕奇手工制作，纯纯的现代工艺。

这就让无上意志有点儿绷不住了，合该这家伙天天没生意。

帕奇看了看店门外空无一人的巷道，又看了看无上意志朝他瞥过来的眼神。头上的青筋立马消散了。

他不是认怂，这只是在积蓄实力。君不见余烬都被他踹飞好几次，这全靠他的隐忍。

所以，忍！什么时候把无上意志踹一脚就完美了。

无上意志看着帕奇蔫下来的样子，不由得咧嘴一笑。这个光头，每次都是这个样儿，还挺能藏的，怪不得能跟余烬相处这么久。

不过好像余烬那家伙也没有闲着啊。就在刚刚，他突然从自己体内感受到了一股极为晦涩的波动。

那是黄金树扎根时才会有的感觉。但是这份波动不像以前那样清楚，相反，它在无上意志的心中一直处于一种飘忽不定的状态。

当无上意志尝试连接这道波动是，它便被一股意料之外的力量给掩盖住了。

那是余烬的气息，无上意志很熟悉，也很出乎祂的预料。

这份吃惊的感觉很罕见的，在无上意志眼中，没有什么东西是不确定的。祂从诞生之日起，就看见了无数个世界。

那些都是这片宇宙未来的可能，命运是可以改变的，但是这份改变的“可能”都被无上意志全部看进了眼中。

无论这个世界怎么变化，在无上意志的眼中，也就只是在无数个祂早已看腻的可能中随便挑出一个罢了。

所以祂才会追求永恒的秩序。既然一切都没有变化，那就不需要编织什么谎言来欺骗那些低纬度的生灵。

直接用血淋淋的现实告诉他们，未来是注定的，他们的一切，都不过是早就注定好的存在。

至少在祂制定的秩序之下，世界不会向着祂眼中那些极坏的方向发展过去。

虽然即便是那些最坏的可能也不能伤到祂的分毫。但祂还是这样做了。

毕竟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无上意志也不想他们死太多了。

不过一切的注定在余烬到来之后就不存在了。这片宇宙中任何东西，只要无上意志想看，都可以看到。

但是唯独到了余烬，祂也只能和那些低纬度的小家伙们一样，亲眼去看了。

为此，没有形体的无上意志特地还为自己捏造了一双眼球，然后又为了让眼球看见东西，接着创造了这个躯体。

“可能性……，总算是不太无聊了。”无上意志将自己的手向后伸去，瘦弱的手掌直接扭曲着绕过巨大的木枷，贴到了后脑勺上。

一旁的帕奇看了，不禁揉了揉自己的双眼，无上意志的手怎么看怎么奇怪。

其长度之长，弯曲程度之大，帕奇闻所未闻。让他觉得有些小惊吓。

“见识小了，凡人。”无上意志看着帕奇惊讶的样子，不由得解释道。

其实他也没有那些低纬小家伙们想象得那么不近人情。如果祂真是那样的神，就不会费力把他们创造出来了。

为了和自己创造的生命交流，无上意志还让“指头”充当了他们信息交流中转站，以防止那些小家伙受不住自己的气息而变成什么奇怪的东西。

帕奇什么也没说，又开始捣鼓起手中的机械表。他算是发现了，无上意志这个家伙和余烬一样，也是个话痨。

而且还是那种呛死人不偿命的话痨，和他们相处，还是不要多说话为妙。

无上意志看着帕奇没有理睬自己，心中没有多少恼怒，毕竟从余烬消失在交界地的那一刻，他就无数次看到这一幕了。

而现在，只是亲身经历一下罢了。

“吱呀～吱呀～”无上意志摇着椅子，闭上了双眼。日子无聊时，他就喜欢睡觉。一觉醒来，就会有很多东西可以看了。

……

“啊——”余烬伸了个懒腰，任凭太阳的光芒全方位